可惜的是,这两份契约当时的两位签署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如今的白家只剩下一个德高望重,但是年老体弱的荣大奶奶,还有一个乳臭未干的白酒王,以及寡居多年的欧夫人。

白家这么大的生意,其实一直都是由白家的表亲,甄管家代理的。

苏老板看得出来,从甄管家无视了白家老家主白霸王亲自签署的契约,把撒家班赶出戏园子来看,甄管家早已可以只手遮天了。

从京城千里迢迢请来苏老板的,也是甄管家,要不然凭荣大奶奶跟撒班主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赶撒班主走。

更何况白家继承人,可是撒班主的亲外孙,可想而知甄管家根本没有把白家几个老弱病残放在眼里。

苏老板心念一动,如果白家几人知道了甄管家的所作所为,他们会不会想要杀他?

随着其他人的证据浮出水面,苏老板更加确信了,自己很有可能并不是凶手。

苏老板继续搜索着其他抽屉,突然发现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封遗嘱。

这是撒老班主留给撒班主的,看完之后苏老板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父在世苟活数十载,与古人而言已经算是长寿了,本应该了无遗憾,但是我心中对于撒家班还有一丝牵挂。

昆曲本来是最高雅的艺术,可惜没有多少人欣赏,如今昆曲式微,许多好的昆曲艺人都改换门庭,学了京剧。

京剧戏子的身价日益见长,连你那些师兄弟,也纷纷离我而去。

我走后,你为撒家班班主,当恪守本心,坚守撒家班,把昆曲艺术代代相传。

算是了却我最后一桩心事了!

切记啊,切记!!!

撒老班主留。”

苏老板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就是师爷口中,那些改换门庭的人之一。

他突然有些理解撒老班主为什么,当年要跟白霸王签署那样两份契约。

但是撒老班主自己也没想到,最后这两份契约,却遗祸后人,最后还是没有保住自己的撒家班。

苏老板叹了一口气,低头却看到书桌底下,一块被砸成两半的牌匾躺在地。

苏老板一瞧正是撒家班的招牌,面撒家班四个大字早已支离破碎。

苏老板看着这破碎的牌匾,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撒家两代人都是为了这个,没想到最后什么也留不下。

可笑的是,代替撒家班的,正是撒班主曾经精心培养的弟子,他,苏二月。

只不过他再也不唱昆曲了,现在他是京剧名角。

时间紧迫,苏老板也没时间感慨了,迅速思考了起来,这块牌匾足以让一心为撒家班的撒班主起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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