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们很快换上便衣出行。

毕竟这次不是缉拿案犯,而是搜查线索,若是锦衣出行,太过显眼,反而不妥。

当然,如果真有需要表明身份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拿出锦衣卫腰牌,自证身份。

此时的金陵正是暮春时节。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一行人很快到了宝器轩不远处,这家店铺生意很是红火,宾客纷沓。

一位缇骑出言请教道:“头儿,咱们待会如何行动?”

屠旗官陷入沉思,有些拿不定主意。

手头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虽然知道烟斗产自宝器轩,但如何凭此打开突破口?

吕翰霖的声音适时响起:“头儿,我有个主意。等会其他人先分散进入宝器轩,提前布好阵势。留下一人扮作鬼道人的信使,从掌柜开始,一一进行试探。

如果掌柜就是白发鬼,看到鬼道人派人前来,自然会露出马脚。如果不是,咱们再接着下一个人尝试。”

他这时也改了称呼,不再是恭恭敬敬的“旗官大人”,而改成了“头儿”。

两次合作下来,他和锦衣卫其他人的关系亲密了不少,屠旗官对他也有些刮目相看。

众人虽然总觉得他莫名其妙走狗屎运,比如上次阴差阳错拿了鬼道人的人头,再比如这次第一个发现烟斗的切入点。

但无形之中对他的认可度在渐渐提高,不再视他为买官混吃等死的无用之辈。

“这方法倒也行得通,鬼道人昨天才死,道上没那么快传开消息,白发鬼应该不会起疑。”屠旗官道,“不过这是个笨办法,这个办法起作用的前提是,白发鬼确实在这里。”

他思虑再三,一时没想到别的办法,于是问道:“有谁自告奋勇执行这个计划吗?”

众缇骑面面相觑。

不待其他人答话,吕翰霖主动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计划,便由我来执行吧。

另外,我想要借用鬼道人的烟斗。

只有手握鬼道人的专属之物,对方才不太容易起疑。”

相比屠旗官的不太确定,吕翰霖却是早已知道宝器轩掌柜是白发鬼在市井的伪装。

接下来,只要激对方露出马脚即可。

“好,就按你说的办。”屠旗官点了点头,吩咐众缇骑先后进入宝器轩。

到了最后,街面上只剩下吕翰霖一个人。

他手里拿着鬼道人的烟斗,脸色有些紧张,手掌有些冒汗。

毕竟,自己接下来,可是要近距离面对一位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对方修为达到了武者道的九品境界,能够轻易将自己杀死。

虽然屠旗官等一众人也在宝器轩内,但为了不让掌柜起疑,自然不会相隔太近。独自一人面对白发鬼,需要冒很大风险。

但常言道:收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的。

有风险,才有收获。

如果自己不冒险,就没有收获功勋的机会。

一想到南镇抚司的清查,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发现买官,打入诏狱,最后流放到边疆或者处以死刑,吕翰霖的心中又涌起了背水一战的勇气。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吕翰霖这才迈开步子往宝器轩走去,尽量装作镇定的样子,怀里揣着烟斗走向柜台。

“这位公子,有何需要?咱们宝器轩商品繁多,定能满足公子的需求。”掌柜见他走来,和颜悦色道。

忽然间,看到他怀里的烟斗,眼神一抖。

吕翰霖注意到掌柜一闪而逝的惊震,低声道:“我是鬼道人派来的,他遇上了危险,需要你出手相助。”

锦衣卫们早已在宝器轩内布好阵势,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一个个装作顾客,叫人根本瞧不出痕迹,暗中却在关注吕翰霖和掌柜的交谈。

只等对方露出马脚,便立刻上前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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