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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几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之后,山川田野再次迎来了新春的气息。

王城附近的春耕播种陆续落下帷幕,无论是河滩荒野,还是农田路边,陆续有零星的野花和细嫩的草叶开始绽放新颜。

王城大道两边栽种的树木花草,也陆续开始抽枝发芽。

河岸两边高耸的河堤上,远远看去也已经浮现一抹澹澹的草色。

平直高大的河堤,成了王城最壮观的风景,也成了王城附近所有部落男女老少最喜欢休闲玩耍的地方,整天都有人聚集在上面载歌载舞的游玩。

而跨河木桥,也成了所有人观看风景的地方,特别是有些孩童和少年,每天就像一群群小疯子一样,嗷嗷叫唤着在桥面上来回奔跑,欢笑声响彻季苍河两岸。

春播结束之后,各种停止的工程项目又陆续启动,该收尾的收尾,该继续的继续。

不过这些工作基本上都和徐晨没啥关系了。

一月底,徐晨带着小女巫和叶还有女儿,在一群巴族猎人和禁军的护送下,乘车顺巴拱大道回巴族。

随着王城发展的越来越好,徐晨回巴族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自从去年故母节母巴去世之后,徐晨这还是第一次回去。

不过去年他在巴族呆了足足一个多月,对巴族进行了一系列的产业升级。

如今巴族烧制的彩陶和制作的斗笠,都已经成为了巴族两大新的财富增长点,每个月莫都会从巴族用大船运送不少到王城,放在交易市场出售,而这些收入也让巴族所属的几个家族去年整体收入增长不少。

在不缺粮食的情况下,铜钱逐渐成为了衡量一个部落富裕程度的标志。

巴族同样如此,内部几个家族如今都积累了大量的铜钱。

只可惜,这种财富眼下还无法换来足够多的财物。

物资的贵乏,让这些钱眼下并无太大用武之地。

虽然徐晨也一直都在努力想办法改变这种情况,但却收效甚微。

时代的局限,人口的局限,稀缺的资源,自给自足的集体农庄模式,工商业发展缓慢……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财富就是财富,随着各部落陆续吃饱穿暖达到衣食无忧的状态,工商业终究还是会慢慢发展起来。

就像巴族的彩陶和斗笠陆续得到所有部落的追捧一样,虽然销量并不十分火爆,但也一直都处于不断增长状态。

而像去年和木牙族合作酿造的果酒,去年秋天巴族也卖了不少,填补了对于酒类这种高端消费品的空白。

藤果酒毕竟数量很少,一年不过两三百斤的产量,按照徐晨的兴趣和酒量,这点儿酒还不够他一个人吃喝。

因此大部分时间,徐晨也只能吃点儿酸酸甜甜的杂果酒解馋。

至于其他部落,更是如此。

徐晨的回归,让整个巴族如同过节一样激动和热闹。

头发银白的阿母高兴如同一个孩子,拉着徐晨和叶、小女巫三人的手不停的大声说话,一路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依旧还是那个大嗓门。

但徐晨听得出来,这声音已经远远不如几年前清晰洪亮。

而且从她开始有些弯腰蹒跚的身形也能看的出来,这个老人也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之时,再不复往日的矍铄。

相对于母巴那样严肃而充满家长气息的族长,阿母明显就要简单的多。

她是一个合格的长者,但却不是一个细致而面面俱到的领导者。

徐晨犹记得,当初第一次安排阿母出使乌族时候的情形。

那件事,几乎就是阿母这辈子做过的最认真而且最为骄傲的一件事,虽然整个部落所有人都听起了老茧,但每次回来,阿母总会滔滔不绝的还要重复几遍。

不过这次回来,阿母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从她苍老的面容和眼神中,徐晨能够读出母巴去世之后她所经历的哀伤。

作为母巴的同龄人,如今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依靠和倾诉表达喜怒哀乐的对象。

听说每当伤心的时候,她就会去母巴的坟前,孤独的坐上许久。

虽然徐晨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但其实王城和巴族之间的来往一直不曾中断,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员交流和来往,徐晨也一直都很关心所有族人的情况,每次都会仔细询问巴族的情况。

阿母的变化,徐晨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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