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强撑的那股气瞬间消散,苏云星整个人都虚脱了,累得连呼吸都觉得费力。双手捂在小腹上,秀眉紧紧拧在一起,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齐淮真见她这样,略想了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舒服怎么不说?”
苏云星闭着眼微微摇头,慢了两秒轻声道:“都准备要出门了,不好临时变卦。我已经吃了止疼药,药效上来就不疼了。”
男人并不领情,语带不满:“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又不是非去不可,我自己来也一样。”
小腹似乎突然遭受一记重锤,疼得她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自己竭力忍耐身上的不适,他一点都看不到自己为他做的努力吗?
不求别的,哪怕有一句关心也行。
裹在身上给予她温暖的西装外套突然失去了温度,刚刚有多温暖,此刻就有多冰寒彻骨。
全都是假的!
人前的温柔体贴不过是他刻意为之的人设,或者说是对她努力扮演白月光的奖赏。
在他眼里她只是个一切都要向白月光看齐的替身。
白月光纤瘦,她也要纤瘦。
白月光齐肩的直发,她也要齐肩直发。
白月光跳芭蕾,她不会跳也要努力学着欣赏。
她猜,白月光不痛经,所以,她也不能痛经。
不知不觉间,自己在这段婚姻中已经卑微至此了吗?他就一丁点都感觉不到她对他的感情?或者,他完全不需要,更不屑回应!
深吸一口气轻轻地闭上眼,深怕太过用力眼里的湿润溢出。暗自平复着情绪,好一会儿才轻声嗯了一声,再一次妥协地顺从他的意思。
这一声轻微的嗯有多沉重多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声音里的颤抖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出来。
她闭着眼看不到齐淮真的表情,但想来自己的乖顺让他满意。车厢里安静了一小会儿,忽然发梢被人拨动。
睁开眼,只见黑亮如绸缎的发丝正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柔顺得一如她对他的顺从。
她有点发怔,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齐淮真用拇指捻了捻发丝,慢悠悠地开口:“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远点。”
不三不四的男人?
她一头雾水,自己认识的男性里有不三不四的吗?
劳斯莱斯在夜色中平稳行驶,车窗外灯光迷离。光影在他冷峻矜贵的脸上交替,情绪敛在幽深的眼底。她看不透,只感受到他的强硬和不容反驳的专.制。
她眉头不由锁紧,他还想她怎么样?切断和所有男性朋友的往来,在家里专心扮演他的白月光吗?
“你指的是谁?”
“陆天。”
陆天?
她讶异,随即便想通了,今晚她只单独跟陆天聊过几句。因为陆天的工作,所以他看不起他,觉得他不三不四吗?
本来她跟陆天就只是普通朋友,在宴会上偶遇聊了几句罢了。再者,陆天大忙人一个,哪有空跟她联系?
身上难受得没一丝力气,她没精力跟他争辩,只淡淡道:“只是偶遇,他工作那么忙,我最多在电视上看看他的新闻。”
齐淮真薄唇扯出一抹冷,眼里的冷嘲更浓得化不开。卖肉的货色,有点家底就端起富家公子闯荡娱乐圈的人设。比陆家有权有势的多了去,总有价码让他屈膝跪舔。他背地里的那点勾当他可没少在酒桌上听说,还挺讨金主欢心。
看他演电影不如看他演人生,剧情和演技都精彩百倍不止。
娱乐圈的一些规则不是她能想象的。
他修长的手指又在她发丝上绕了两圈,绕到耳际,拇指指腹在耳垂上捻了捻。温热从指腹传来,异样的感觉瞬间扩散全身。
他的体温仿佛会烫人,烫得她脸红。
齐淮真忽然松了手,道:“头发长了,该剪了。”
刚刚爬上脸颊的绯红,骤然退去,所有的温度都随着他话音落下而跌至冰点。
但凡有一丁点跟白月光不相符的地方都会被他及时纠正,如同路边的景观灌木,出头的枝丫全部都会被修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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