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至极的伤痕被蛮横地揉捏着。

陶言蹊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

却被人死死摁在原地。

“费了这么大功夫,居然整来个不干净的,待会咱们怎么跟那些大人交差啊?”

男子没好气地抱怨道。

他又仔细瞧了瞧少年后颈处的咬痕:

“嚯,好像只是个临时标记的牙印……趁着没人发现,得赶紧处理了。”

时间紧张,他也顾不上陶言蹊是否承受得住。

直接将强力遮盖液倒在了伤口上。

“呜!!”

剧烈的疼痛让omega眼前一黑。

如果不是被人狠狠捂住了嘴。

他肯定会忍不住痛苦地尖叫。

遮盖液会腐蚀掉表层的皮肤。

并在被洗掉之前,转变成和附近肌肤同样的肤色。

肉眼看根本看不出差别,疼痛只有自己知道。

陶言蹊的眼泪几乎瞬间就决了堤。

不止是身体上的痛楚。

更让他难过的,其实是属于昙燃的痕迹被抹去。

临时标记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

都是极为私密的烙印。

陶言蹊从来没有哪怕一刻。

像眼前这样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好在看守他的人是个beta。

刚才的接触没有引发触敏热。

除了镣铐的束缚和伤口的刺痛。

他的意识还算清醒。

强忍着疼痛,陶言蹊没有挣扎,而是悄悄观察起周围。

包括他自己在内,这间房里关押着六个人。

从气味辨认,都是omega。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他发现苏茸就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茸茸,你醒醒!”

陶言蹊努力挪动到苏茸身边。

但苏茸当时挡在他身前。

吸收的致幻结晶远比他多得多,此时依然昏迷着。

而且他的发热症状已经十分严重。

甚至不用触碰,就能感受到惊人的体温和灼热的呼吸。

陶言蹊怎么也叫不醒他。

身下的地板忽然微微晃动,险些让他栽在苏茸身上。

“艹,风浪可真大。”

beta看守忍不住啐了一口,

“船舱里闷死老子了,出去透透气得了。”

低微的话音传入陶言蹊耳中。

从昏迷到清醒,他感觉似乎没有过去太长时间。

因此也不可能离开了多远。

结合看守的说法,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艘船上。

现在的位置只可能是厄尔兰多东部的莱纳河。

作为流经帝国首都的唯一一条河流,莱纳河连通着广袤的帝国南部地区和海域。

所以这些人是要将他们送往南方么?

“唔……”

嘶哑的闷哼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茸艰难地睁开眼:

“言……言蹊,我们……在哪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陶言蹊用额头贴上他的前额,

“我们应该是被那些人带走,现在在一艘船上,可能正在往南行。”

“对不起……连累了你,咳咳……”

苏茸没说几个字,就痛苦地咳嗽起来。

殷红的血丝从他嘴角渗出。

发热期体温过高,已经伤到了内脏。

再这样耽误下去,他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的晶环都被收走了,没办法给你注射抑制剂……”

陶言蹊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茸茸,你一定要坚持住!”

“咳咳咳……是我……自讨苦吃,你别……难过……”

苏茸咬着牙,神情痛苦,眼底却冷静得可怕。

趁着看守不在,他突然偏过头。

吐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团黑色物体。

接触到空气,黑色的表膜立刻化开。

露出了银白色的内里。

竟然是一把极其袖珍的机甲枪。

“这是我提前藏在嘴里的机甲枪……咳咳,里面藏了一发铅核弹,或许到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苏茸唇角淌血。

语气却很平静。

陶言蹊从来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此事因自己而起,就算牺牲,也不能牵连到他。

而且……

“记得……藏好它……”

你要是出了事,燃哥也会难过的。

苏茸明知不该,却还是在心里默默想到。

“那,那你怎么办?”

陶言蹊连嘴唇都变得苍白。

苏茸却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说话了。

五脏六腑绞痛不堪,他蜷缩起身体,被冷汗浸湿的中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或许是因为看守不在。

船舱里开始断断续续地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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