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里,气氛旖旎又尴尬。

不论是陶言蹊还是昙燃,都一直保持着沉默。

两人的信息素却不受控制地交融着。

临时标记之后,AO的契合程度会得到质的飞跃。

即使没有足够的情感牵绊,也会不自觉地依赖对方。

此刻的陶言蹊就是这样。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如果不是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或许已经再次倒向了昙燃的怀抱。

想要靠近他,触碰他。

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味道。

脑海中接连冒出的羞耻想法。

让omega简直窘迫得抬不起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对所有alpha的触碰,都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却对这个仿生人食髓知味,无比渴望。

“阿燃……”

纠结半天,他还是从晶环里取出敷料递给昙燃:

“你能不能……帮我给后颈的伤口抹上药?”

临时标记之后,连这样直白的话语都添了些旖旎的亲昵。

男人犹豫了一会,才抿着唇接过了药膏。

难道……

他还是不情愿么?

少年顿了顿,眼底很快汪了晶莹的泪。

但他依然低下头,撩开了颈后的碎发。

“求求你,帮帮我吧。”

这句话几乎带上了哭腔。

只见细嫩瓷白的肌肤上,一圈齿痕触目惊心。

昙燃的呼吸微乱。

他蘸了敷料,仔细涂抹在伤口处。

陶言蹊的皮肤触感极佳,光洁细腻,弹性十足。

昙燃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omega的脸庞也渐渐染了红晕,连唇瓣都变得水润。

肌肤相触的地方,好像有电流经过。

酥酥的,痒痒的。

陶言蹊的身体一寸寸地软了下去。

眼看他即将失去平衡,昙燃急忙收回手,扶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

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孔近在咫尺。

陶言蹊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声音却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身体好重……没有力气了。”

这倒不是假话。

发热带来的痛苦退去后,留下的只有疲倦。

看来是因为标记不够及时,发热依然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损害。

昙燃抿了抿唇,有些内疚。

“那先回家吧。”

他轻叹口气,抱着少年站起。

陶言蹊没骨头似的窝在他臂弯里,眼皮沉得几乎抬不起来。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拉了拉他的衣袖。

“等等。”

“还没给你……买衣服呢。”

晕乎归晕乎。

他还没忘了两人大老远跑来的目的。

手指笨拙地在晶环上点了好几次,才掏出储值卡。

他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郑重交到男人手中。

“你还要当我的监护人,怎么能……穿我的旧衣服凑数呢?”

他越说越是声音微弱,需要昙燃凑得很近才能听清。

偏偏那只手却执拗得很,一直在人眼前晃悠。

直到昙燃无奈地接下卡:

“知道了。”

得到alpha承诺的omega这才放下了心。

眼睫垂落,身子一沉。

拂在颈边的呼吸变得轻柔又绵长。

昙燃望着陶言蹊,不知是不是信息素在作祟,心底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安宁。

看来是好好地睡着了。

也是,这场发热恐怕累坏了他吧。

他用纱布细致地将陶言蹊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

随后抱着少年离开了试衣间。

……

这场高热的后遗症远比陶言蹊想象得更严重。

一连三天,他都软绵绵地提不起劲。

没办法,只能向邵羽请了兼职的假,蔫蔫地躺在家里休养。

等到他基本恢复了体力。

也到了和教务约定的返校日。

如果陶言蹊没能依约找到自己的alpha监护人。

就只能面临被开除的命运。

——这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校方起初是这样认为的。

但当笑靥如花的omega领着高大的alpha站在他们眼前时。

教务的一众老师还是傻了眼。

怎么可能?

这个软弱无能、穷困潦倒的工读生。

是怎么在短短一周之内找到监护人的?

更何况——

眼前这个alpha的气息极其强大。

即使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周身的气场就已经生人勿近。

“主任,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找到了自己的监护人。”

陶言蹊深吸一口气,微笑道,

“所以我可以开始正常上课了吗?”

“理论上是没问题。”

教务主任抽了抽嘴角,

“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要对你的监护人身份进行登记备案。”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一时问住了陶言蹊。

主仆关系肯定不能公之于众。

可昙燃的来历又难以解释,思前想后,他只能咬咬牙道:

“他是……我的远房表哥。”

“之前是因为镇长送我来学院读书,和表哥家里很久没有联系,才没有报给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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