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撞在伏特加手中的木仓管上,将那把勃.朗.宁击飞出去。
“期待下一次合作。”
大胆到在同一个位置射出两枪的人彬彬有礼道了谢,仿佛宴会主人在台上温声送客。琴酒眯起眼,幽绿的眼眸扫了一眼保险箱,最后一拢风衣,从房间里撤了出去,却并未远离。
暗处的人是个奋不顾身的疯狂赌徒。
他倒不担心那个人在背后下手——已经明确表示合作之后并放弃击杀后,现在再动手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人是谁?代表了哪一方人?
琴酒只把问题在脑中略一思索,就准备抛给朗姆那家伙处理。毕竟这次任务失败,最大的问题可不在他和伏特加。
长冢朔星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才绕回迷宫中,并没有按照投影东京中所显示的位置去往保险箱的房间,而是在迷宫中绕了几段路,踢开脚下的碎玻璃,从隐蔽的楼梯往地下走去。
密码应该只有组织那边有,不过他相信把东西交给成海悠真后,公安这边有的是办法处理这个保险箱。
方才和琴酒他们的交锋中看似是他轻松占据上风,其实离翻车只差一点。那一枪开后若是要转移位置难免不引起琴酒的的警觉,让他看出异样。
如若伏特加那莽撞的一枪真的开了出来,恐怕他就得换个剧本了。好在琴酒及时阻止了伏特加的行为。
降谷和公安怀疑中居佳乃死去的那间房子有密室其实并没有错。只是那个密室里空无一物。
他在上午结案后抽空登入进过投影东京的模式,仔细查看了中居佳乃的住所,确认那间房子根本就是个迷惑人心的障眼法。
遗书的疑点太多了。
如果是他杀后伪装成完美的自杀,组织成员不可能让中居佳乃留下那么有指向性的语句。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在组织反应过来前自杀,引来公安和警方,这才能将那些微线索传递出来。公安并没有推测错。
只是既然是自杀,她必然就明白,除了警方,死亡还会招来盘踞的乌鸦,那么留下的这张纸条必然带着恶意。
只是无论..公安还是组织都不可能放弃这点线索,这是赤..裸裸请君入瓮的阳谋。
从结果来看,她应该是更针对组织一些,或许是有什么技巧让她确认组织能够找到这里。
假密室虽然拖慢了调查的进度,但到底没有什么杀伤性武器,似乎只是借官方的手制衡组织,看上去倒是在向官方卖个好——虽然长冢朔星很好奇这个人情对一个死人的意义。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没想到这个地方还会有新客人的到来,不过……欢迎光临。”挽着精巧发型的女子捧着酒杯,殷红的唇..瓣开合,微微仰起头朝着进门的青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语调缱绻勾人,目光在灯光晃射下有些涣散,是纯然无害的样子。
她有着和上午死者一样的面容。
她才是那份所谓遗书中的“镜中我”。
原来如此……中居佳乃根本就是一个两人共用的身份,难怪在作案时可以有着完美的不在场时间线,难怪那封遗书会隐隐向官方示弱。
这个人情,是死者赠予生者的礼物。
长冢朔星并没有被她的姿态迷惑,今天频繁地切入投影东京让他大脑隐隐作痛,可他不能有一点疲态。
他避开脚下暗藏的陷阱,一步一声走到了中居佳乃近前,如若演员踏上盛.大的舞台。长冢朔星需要编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身份,构建出原本没有的事情,而他所可以凭借的,唯有过去。
希望组织那边的观众给力一些吧。
青年站在仰坐着的中居佳乃身前,神色轻慢却动作温柔地夺下酒杯,带着半掌手套的手十分绅士地一触即离:“冒然打扰,该是我说抱歉才对。”
那双落雪凝冰的银月般眼瞳扫过她的脖颈,带着上位者的骄矜,耳侧的散发在破碎的光影中浮动:“不过我不喜欢这种酒……希望理解。”
“可是你放跑了我的猎物,这该怎么办?“
青年脸上仍噙着淡淡的笑意,碾碎脚底的窃..听器:“那实在是太抱歉了。作为赔礼……就到此为止吧。”
他指尖发力,碾碎此前在迷宫中摘下的微型摄像头,抬腕放手,让金属碎块坠进酒杯里,溅起一阵水纹。
“现在观众退场了。当然,你仍然可以选择浪费机会,尝试引爆埋下的炸.弹。
“但我的子.弹应该会更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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