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萧长临将令牌交予他,这东西却是没有这么大权力的。太子给的这个令牌,只是一种出于保护的令牌,可以调动暗卫在宫里无时无刻的护送。

但远远不是可以肆意出城门的令牌。

知道了令牌的作用以后,裴锦衣也受宠若惊,将东西放在自己的衣袖之中。他说了声好,两人对视一眼才将那东西完整的收好。

太子临走前一天,京城又下了一场大雪。

宛若柳絮,洋洋洒洒落满了每一处角落。东宫的后花园无一不被厚雪覆盖,连同裴锦衣曾经打理过的那些药草一同被隐去了踪影。

他又一次去请了重景月上门。

这时也不弯弯绕绕,面色倒是凝重,仿佛出了什么大事一样:“景月,我希望你能在少将军那里,为我拿个东西。”

“太子妃,要的是什么?”重景月不解。

此时裴锦衣低声道:“我有一个认识的朋友,也是在战乱以后失散的,近日来了京城想找我帮忙。可我身不由己,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保全另外一个南凌人,进来容易出来难,他想……出北越去往别的地方谋生。”

这些话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其实破绽百出,裴锦衣要是有一个朋友,哪用得着现在才出现。但偏偏重景月也知道了他的难处,将军身上有一种名叫出关令的东西,携此令者畅通无阻,连检查都不用检查,直接就可以放行,因为那是皇室特有,代表着皇室之人要出门办事的东西。

重景月其实想拒绝,但她心里也不是完全傻的,太子妃前几日还说了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个忙怕是不帮也得帮。她虽然犹豫,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原本以为还是要花费一些时日的,结果还没多久重景月就让丫鬟再次上门,交给了他那一枚漂亮的令牌。裴锦衣揣在身上,笑问:“你家主子是如何与少将军说的?”

“回禀太子妃,夫人她与将军说家中有人要去外邦采购药物,怕出去不方便就讨来了那个出关令。”

重景月的父亲执掌宫中太医院大小事务,先前也不是没有索要过这东西,所以凌荣才没有防备。裴锦衣发觉自己说谎说多了,脸不红心不跳,现在连一丝畏怯都没有。

太子走的那天,裴锦衣在城门之上给他挥手告别:“早些回来,我等着你。”

城门一旁站着皇帝与皇后,望见这两人情深意切,也不多说什么,只偷笑了两声。萧长临被父母注视着倒是有些脸红,但也认真回道:“好!”

大军浩浩荡荡出了皇城,脚印逐渐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裴锦衣打了个哈欠,对王皇后说了声抱歉就退了下去。他走之时,身后的凌荣与一旁的人在说话:“李家那小子不是说跟太子一起走吗,如今这是今个不来了?”

一旁的人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李策元和太子又改变了计划。”

“罢了,他今日不来,那就后日与我一起前往。”

裴锦衣回到了宫中,里面竟是李明风早早的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慌忙上前,看了眼四周,整个东宫里一个人都没有!

李明风将早就准备好的人脸递给他,直接说道:“走,你与我扮作随同出去采药之人,眼下正好可以出去。”

时机匆忙,裴锦衣慌张换了上去,动作之余忙不迭问道:“李策元呢?动作这么快,不是说明早再走吗?”

“来不及了,他爹的尸体被发现了,我为了掩人耳目,我把他敲晕绑到了后山里的地下室。”李明风动作迅速,一旁进来的还有青芜,这时也换上了阿丽的面容。

几人将马匹都准备好,马车里头还放了两个布匹,都是准备好的财物。裴锦衣自然是直接进去坐着,李明风慌乱之中想起了什么:“我听说太子绘制了一张藏宝图,不如一起带走吧,省得给他留下机会。”

他说的果决,裴锦衣却坚定的摇头:“不必带走,那张藏宝图留给他他也解不了。左右在我背上永远不会消失,那一张还是给他自己当纪念吧。”

一旁的李明风带着裴锦衣上了马车,几人从皇宫里一路直行,因身上带着两个令牌走哪都没人拦着。直到顺利出了皇城来到街上,都没有人发现问题。

走到一半时,眼看快要经过李太医原来那个地方,裴锦衣心中还是想多了一秒:“去看看李策元如何,等他醒来最好留个东西,不能让他死了。”

“裴公子,你心慈手软了?”李明风回头。

“不是,我只是确定一下他的状态,还有要是他现在就跑了我们就出不去了。”裴锦衣说了自己的原因。

反正皇城已出,李明风自己觉得无所谓了,驱车来到了埋那太医的一座后山,藏与无形之中,在一处野草丛里有一个地下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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