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昨天捉到的那个奸细,曹振业带过来!”

赵二虎领命而去,李柘吩咐李勋、王三国自行整理队伍、准备干粮、待命随时出发。

主帐里,李勋刚坐下不久,曹振业就被推了进来。

“振业,坐,聊聊?”

曹振业脸上还挂着雨水,滴滴答答,

“将军是相信曹某了?”

李柘吩咐赵二虎递上毛巾,笑着说道:

“辽东曹家,世代将门,日月可见。我派人去俘虏营问了,确实有这么个人,由不得不信。振业兄擦擦脸,你我二人,随便聊聊。”

“哼,想问什么,直说便是。”

曹振业接过毛巾,擦脸的同时,始终有一只眼睛盯着李柘。

“敢问振业兄,满清四川总督李国英,是何等人?”

“总督大人自然是一等一的人物,要不然也做不了川督。不过我也就是个小小千户,只是远远见过几次,威风凛凛,每次见到,心里都有些怕。”

“怕?”

“不瞒将军,李总督是打老仗的人了,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治军严厉,对大清忠贞不二。将军要是想重施故技,恐怕营地都进不去。”

李柘轻挑眉毛,“噢?疑心这么重吗?”

“别怪我说话直,将军你,权位还是差了些。你若是谭侯,尚可入眼。可将军位不到总兵侯爷,兵不过百余,太弱了些。”

“若是被侦知将军诈降得了重庆,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二虎听了大怒,不待李柘说话,就吼了一声:

“放肆,竟敢诅咒将军!”

说话间,就要去抽刀。

李柘摆摆手,示意退下,“随便聊聊,别吓坏了振业兄。”

“我看振业兄也是有家学的,诈降那晚差点被振业兄坏了事,不知如何看当今四川形势?”

曹振业奇怪地看了李柘一眼,“这还用问?大清已占据大势,四川北有李总督3万大军,南有平西王等三路大军,贵州、云南抵挡不住的。”

“重庆虽然丢了,李总督和平西王都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暂时失利罢了。”

“获胜的,还会是大清。这也是我不想再投降、回去的原因。”

李柘摸了摸下巴,局势这么明显,翻盘真有希望?

不过,就算希望渺茫,也还是要挣扎一下的,最起码,为了自己的小命。

若是挣扎的顺利,兵强马壮,再说爱大明也不迟。

“所以,振业兄认为,李国英不会回防保宁,会直扑重庆?”

“将军说笑了,成都府方向明军才5000人不到,威胁不到保宁府的。总督大人离重庆就4日路程,若是水师,转瞬即至。背后还有陕西八旗,绿营,重庆府现在,还有1万人马吗?”

“那若振业兄坐我的位置,如何挽回局面?”

“挽回?坐困故城,有什么可挽回的?要么走,要么降,要么死。”

“这样……”

李柘点点头,吩咐赵二虎把人押下去,好生看着。

心里已经在琢磨给曹振业送“投名状”的事情了。

一个千户,有这样的水准,很不错。

主意拿定,李柘开始等谭帅的消息。

要是今天不出发,明天再往西去成都,就可能碰到合川李国英部清军的先锋哨探,再往后,可能就被堵在城里了。

亲兵赵二虎也返回到帐里忙碌,给李柘收拾东西。

待到一切整理完毕,李勋、王三国回来缴令,都没等到出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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