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回到傅府,已是子时,没有惊动门子,悄然入府,跟暗中守卫的护卫打了个招呼,回到所住院中。

结果发现傅清风居然倚在院中的花架旁睡去。看到月下那张熟睡的俏脸,林苏怔了怔,但最后还是伸手将她轻轻推醒。

嗞……

傅清风本能地嗞溜了下口水,顺势用宽袖擦拭了下,结果等她看到面前站着的林苏时,不由就愣住了,而后大羞。

林苏笑道:“如此这般才像个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挺好!”

傅清风眨了下眼,细品了下,才听出林苏这是在夸她。她垂首轻咳,轻掠耳鬓秀发,低声问:“现在是何时辰了?”

“快子时了,你怎在这睡着了?找我有事?”

“哦!听月池说你跟左千户出去喝酒了,我准备了点解酒汤给你,不过现在应该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她说着,起身便想离去,但被林苏伸手抓住了手臂。

“你……”

林苏放开了她,轻咳了下,说道:“不用热了,在哪?我直接喝了便是。对了,左千户现在已经是左镇抚使了。”

“他这次立了大功,升迁也是意料中事。”傅清风说道:“醒酒汤就在屋里,我去给你端来。”

傅清风说着,便往屋中走去,林苏则跟在她身后。

咕嘟咕嘟……

两口灌下已经放凉了的酸汤,林苏将碗放到桌上,然后默默看着傅清风,把傅清风看得垂首低眉,“看我做何?”

林苏轻咳,说道:“这几天,看你情绪不佳,听月池说,你对那位马家公子不甚满意?”

傅清风闻言,便不由轻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打从娘胎里便指腹为婚,我不满意,又能如何?”

“如果马家犯了事,那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为难了?”

傅清风闻言,不由抬起头来,末了又摇头说:“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即便是马家犯事,可只要不是陛下无法接受的,诸如谋反之类的事情,马家暂时都不会有事。”

听到这话,林苏暗忖:果然,只有让马荃安消失一途了!

这年头,男子风流花心根本不算什么事,除非马荃安有什么治不好的疾病传出来,又或者犯了事,否则这亲是成定了。

见林苏沉默,傅清风收拾了下心情,轻声道:“夜深了,你歇息吧!我也去休息了。”

林苏微微颔首,道了声晚安。

看着傅清风情绪低落地离开院子,林苏剑眉轻蹙。

良久,他才将这股情绪赶出脑海,转身回屋,掏出李玉儿换给他的那本刀谱,在油灯下细细研讨起来。

刀谱不厚,只有薄薄十三页,名为《十三路破军刀》,刀法源自于战场,以‘破军’为名,一经施展,千军易辟,所向披靡。

每一页便是一招,上面还配着血气施展方式。

而最难得的是,这十三路破军刀,没有任何花哨,皆以基础刀法衍生而来,除了如何调动体内血气来配合这点麻烦些,其他倒是不难。林苏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天色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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