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飞扬,遮蔽了太阳。
众人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禁有些担心。
“这恐怕要起沙暴了,我们还是先快些找个地方落脚吧。”伊泽瑞尔提议道。
布莱特点点头,出门在外,还是要相信走南闯北、经验丰富的探险家。
几人催动马匹,加快了脚步。
沙漠之上,隐隐出现一座荒凉的村落,这里位于山崖之后,天然地屏蔽了风沙。
几人走到一颗歪脖树前,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一旁。
布莱特扣响了门扉,一个苍老的恕瑞玛老者,探出了头。
他头上裹着丝巾,面容大半都被遮盖,只漏出半张长满皱纹的脸。
“呃......什么事?”嘶哑的声音响起。
布莱特温和道:“老人家,我们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躲避下风沙。不知可否有上好的客房,我们愿意给出高价码。”
“咳咳,不用,年轻人。”老人家连连摆手道,“遇上这种天气,实在是没办法。临时住一晚不用掏钱,这里有很多空房间。”
几人跟随着老人佝偻的脚步,走入大门。这是一间沙漠中的客栈,不过似乎因为地处荒凉,客源稀少。
一对老夫妇独守空房,也只是随意经营,打理得稀松平常。
崔斯特推开落满灰尘的客房,用力挥舞着手臂,驱散眼前的浮尘。
“咳咳咳,我们确定要住在这里?”他有些抗拒道。
这对于信奉优雅,一丝不苟到极致的他来说,实在有些邋遢。
“你也可以晚上躺在沙子里,不过我想一晚上大风吹过去,明早就可以给你上柱香了。”格雷福斯抓住机会嘲讽道。
“将就下吧,也就今晚。”布莱特吹开了桌上的尘土,安抚道。
亚索将长剑扛在肩上,一言不发,酷酷地坐在角落里,单手娴熟地拿出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布莱特立刻凑过去,讨了一杯暖身子。格雷福斯紧随其后。
伊泽瑞尔经历了各种冒险,对于这里的环境,已经十分满意。
他宛如在自己家一样,仰躺向身后的通铺,一头栽在枕头上,他一脸的舒爽惬意。
“终于可以歇会了,这里可比在监狱里,或者坟墓里睡觉,舒服多了。”
有了伊泽瑞尔起头,其余几人立刻放下了心理负担,或躺或坐,休息起来。
真正躺下来,几人发现,其实床单铺盖还好,好歹没有发霉的气息。
天气好的时候,两位老人也会把被子,拿到院子里晾晒。给他们几人准备的被子,可能还是最新拾掇过的。
伊泽瑞尔在被子里打了个滚,然后冲着布莱特道:
“布莱特,你知道吗?今天你在台上,把我们几人解救下来,然后飞身擒王,光速打脸那个臭女人的样子,简直太帅了。我要是个女人,八成会爱上你。”
“噗!”布莱特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哎,酒不多,可别浪费。”亚索皱皱眉,然后嘴角含笑道,“得亏那两个姑娘在隔壁,要不还了得。”
布莱特扭头看向倚在门边的亚索,问道:
“亚索大哥,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先和你们一起去肯内瑟吧,我的徒弟家乡在南边,她恐怕也要经过肯内瑟一路向南,没准还在我们的前面。”
布莱特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打算的。肯内瑟是沙漠腹地的一座重镇,来往人流密集,更便于我们躲开多姆的眼线。相信撑过今晚,明天便会安然无恙。”
亚索道:“是不是瑞兹大师,也提过他在肯内瑟?”
“确实,到时候可以打探下他的消息。”布莱特道。
“还有酒吗?”一旁的格雷福斯,很快喝干了杯中酒,又向亚索问道。
亚索看着一脸馋鬼的格雷福斯,摇了摇轻飘飘的酒壶,绷着脸道:
“没有了。”
说罢,立刻将酒壶揣入怀中。
屋内几人纷纷面露笑意。
格雷福斯失望的表情里,亚索轻咳一声,推开了房门。
“你去哪?”格雷福斯眼巴巴看着对方。
“出去放水。”亚索面无表情道。
......
隔壁屋内,金克斯将脸埋在被子里,脸上一片潮红。
想着刚刚肌肤相亲,二人共乘一马的画面,她心中便一片旖旎。
安妮坐在地上,比划着手中的小熊。半晌后,见金克斯一直缩在被子里,回头关心道:
“金克斯姐姐,你是不舒服吗?怎么一直在床上躺着?”
“啊啊,没有。”金克斯从床上立马坐起,问向安妮道:“你饿了吗?”
“有点......”
安妮话刚说一半,便听到金克斯雀跃道:
“那我下去,帮房东大爷大妈,一起做几个你爱吃的菜好了!”
“额,也不是那么着急啦,离饭点还早。”安妮小脸微变道,“金克斯姐姐你还是休息下吧,毕竟今天又是赶路,又是战斗的,实在太辛苦了。”
金克斯坐起身,摸摸安妮的小脑瓜道:
“我们小安妮真懂事,都知道心疼人了。”
“欸嘿嘿嘿。”安妮一脸可爱道。
门外的阴影中,一双阴冷的视线,窥视着屋内二人。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不似人类,漆黑色的肉翼,交叠收敛于背后。
猩红的爪子,拂过门板。一双充满恶意的瞳孔,死死盯着里面的两个女孩。
“嘿嘿嘿,就先从你们开始下手吧。你们一个也逃不了,我会将你们一个一个撕成碎片。”斯迪姆阴恻恻道。
斯迪姆算盘打得很好。他想要由少到多,逐个击破。而这间屋子内,一个纤瘦的女人,一个未成年的孩童,在他看来,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完全符合他的胃口。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轻快的脚步声。斯迪姆见状,锋利的脚趾猛地用力,身体向上窜起,强有力的四肢狠狠勾住天花板,头下脚上地倒悬在屋顶,宛如一只大号蝙蝠。
剑豪走在昏暗的走廊里,从怀中取出只剩酒底的酒壶。
他小心地拧开瓶盖,然后凑到嘴边。一阵甘冽从发涩的唇间溢过,亚索露出享受的神色。
他昂起头,用力摇晃酒壶,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微眯的眼眸,猛然收缩,和上方猩红如血的竖瞳,对视在一起。
双方同时失神了片刻,然后同时出手。
斯迪姆扑闪着巨大的翅膀,一对烙铁般的爪子,猛地撕扯向亚索胸膛。亚索也不甘示弱,长剑豁然出鞘,携带着疾风的威势,迎上了锋利的铁爪。
“锵啷!噼啪!”
削铁如泥的利剑,竟然无法斩动恶魔的利爪分毫,剧烈的火花,在剑刃上飞舞跳跃。
亚索退后一步,收剑回防。然后左脚用力一踏,木屐踩碎了一块走廊木板,又快又狠的一剑,直刺恶魔面门。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从楼道里隐隐约约传来。
瘫软在被子中的伊泽瑞尔,打了个哈欠道:
“亚索兄真是个武痴,连上厕所的间隙,都不忘练剑。”
屋内疲惫的几人,只是哼哼几声,一时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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