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旸就在夏萋萋身边。
夏萋萋趴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他却在看她。
在他的眼里,万千风景也不及芳草萋萋。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
所以,夏萋萋脸色一变,他就察觉到了。
萧旸转过身,顺着夏萋萋的目光看了过去,等看清对面的滚在锦被中的两个人,俊脸顿时一黑,大手张开挡住了她的眼睛,怒道:“别看这些脏污的东西!”
“那、那是长公主……”夏萋萋脸色忽红忽白,她咬住了唇,胸口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似的,喘不过气来。
萧旸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她离开了窗口,“自从驸马死后,长公主彻底没了约束,她府中养了很多面首。”
“可是,那不是她的面首,旁边还有、还有伶人……”
萧旸自幼习武,目力过人,早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是他不知道萋萋为什么会难过,试着解释:“那些伶人都是公主府的下人,别说他们只是亲热两下,就算是宽衣……咳咳,就算是更过分的,长公主也不会避讳下人的。”
这其实很正常,高门大户的主人行事的时候,旁边常常有丫鬟服侍,也许萋萋自幼跟在夫人身边,并不知道这些。
尽管他试着安慰,夏萋萋看起来还是很难过,眼尾耷拉着,眼角有些泛红,“那些伶人也许会多嘴,要是传出去,传到陶姐姐的耳朵里,她、她会难过的。”
在太后设计陶慧珺的那场阴谋中,苏子玠或许是无辜被连累,但刚才他亲吻长公主的样子,显然是心甘情愿的。
夏萋萋觉得有些恶心,再想想陶慧珺,又觉得很是难过。
陶慧珺本来跟魏南瑾青梅竹马,被长公主硬生生拆散,还是用了那样毁人清白的手段。现在,长公主又跟陶慧珺的夫君……苟且,陶慧珺要是知道了,肯定比她还恶心还难受。
夏萋萋捂着胸口,险些要吐出来。
萧旸吓了一跳,连忙轻轻帮她拍着后背顺气,见她脸色稍缓,又倒了茶塞到她手里,气道:“你关心那陶慧珺做什么?!”
陶慧珺是魏南瑾的前青梅,她是魏南瑾的未婚妻,上次在西华街的时候他就很生气,魏南瑾和陶慧珺当着她的面隔街相望眉目传情,分明是在欺负她。
“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记在心里,你就不怕那人是别有用心。”萧旸又是先疼她难受,又是心疼她被人欺骗,偏偏又舍不得责备她,只能压着火慢慢说:“那陶慧珺不过是宫宴上陪着你更衣而已,未必就是好意。也许她是想通过你跟魏南瑾暗通款曲,也或者她是想趁你更衣时害你,不过是看我的人照看得严实没有下手机会罢了,偏偏你还为了她难受。”
夏萋萋瞪他,“不许说陶姐姐的坏话。”
她太难受,眼角都红了,绯红一抹映在白嫩晶莹的肌肤上,艳丽得惊人。
萧旸心尖像是被烫了一下,顿时软了语气,“好,我不说。”
他突然想到什么,“萋萋既然你这么喜欢陶慧珺,不如成全她?”
“成全?”夏萋萋茫然地抬眸,乌黑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期待,“怎么成全?”
“你跟魏南瑾退婚,陶慧珺跟苏子玠和离,然后陶慧珺嫁给魏南瑾,岂不是两全其美。”萧旸越想越满意,这简直太完美了!从此魏南瑾和陶慧珺爱怎么眉目传情就怎么眉目传情,跟他的小绿草半点关系都没有!
“馊主意。”夏萋萋很失望,饱满的唇瓣瘪了瘪,眼尾蔫哒哒地垂着,没精打采,“这件事要是能成,早就成了。”
夏萋萋不知道陶慧珺当初为什么不和离,当初魏南瑾一直不肯娶妻,显然就是在等陶慧珺。
可陶慧珺跟苏子玠成亲那么多年都没和离,又怎么可能在生下女儿之后和离呢?
被骂了“馊主意”,萧旸也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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