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画儿爆脾气又炸起,韩谨砚不得不放柔了语气道:

“你待清菱如妹妹一般,需按流程,娶亲走三媒六聘,走完俗礼,大半年的时间刚刚好。”

“而且建那宅子,少则需要几个月。”

孔岭见小姐不住的点头,他牙痛,腮帮子痛。

欲哭无泪的致谢辞别后,走出院门。

风染画问:“我怎么瞧着孔岭眼框含哭,明年秋天,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他是喜极而泣。”韩谨砚肯定的说。

宁静的日子没几天,传来几则消息。

一则翼州各地突然上报,各县城丢失了八至十三岁的少年,有三百多人。

二则梧州、翼州西面、常州等多地遭遇了大暴雪侵袭,连下五天,雪来得遽然,出现了屋舍坍塌的情况,百姓死伤不少。

特别是孤峰县就丢了五十多人。

急得焦头烂耳的孙县令,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水星村。

听完汇报后。

韩谨砚捏着眉心:“周……你带人去查,五十多人突然消失,不可能无一点蛛丝马迹。”

“是。”周司带着个兔子面具,粗着嗓音应道。

风染画院子里,也跪了三个泪流满脸的妇人,是织造房请的长工,家住洼子村。

“小姐,我们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求风小姐您。小姐您家能人多,请帮我们找找孩子们。”

“工钱我们不要了,请风小姐派人帮我们找找。”

“工钱不要了,我就卖身到风家,以后的工钱也不要了。”

“对,我们也不要了!”

………………

风染画颇头痛的望着三个老实本分的妇人,一家孩子九岁,一家十一岁,一家十二岁,好不容易养成气侯了,能立门户,突然间被人掳走,哪家不伤心呐。

算为既儿和灵儿积德。

风染画应下了:“你们回家休息,我派人去找。”

三个妇人得了准信,头磕的咚咚响。

白七善长打探消息,着人从山里把白七叫下来。

风染画看着眼前的眉目如画的浑小子,怔了片刻。

二十多天不见。

少了一些燥气,多了沉稳内敛,连眼角的红色泪痣也平添了幽暗的神秘之感。

“浑小子,长大了,要娶媳妇了。”风染画老母亲般,惆怅的感叹道。

白七轻扬嘴角笑道:“哪里这般快,我才十六岁。”

反而戏说道。

“听说清菱要成婚了?恭喜你。”

清菱刷的羞红了嫩脸,“啊,你们说话,小姐吩咐给你炖了你爱喝的参鸡汤,我瞧瞧火侯去。”

“小既儿和小灵儿呢?”白七侧耳听了院子里,没有小孩的嘻闹声。

风染画咬了一口桃子:

“天寒地冻,怕他们着凉,送到温泉山庄了,由宫老和胥轻带着。”

“午膳还要段时间,你先啃些果子,垫垫肚子。”

白七夹了一块切好的桃子,嚼了一口。

“桃子脆甜,往日里姐姐着人送到山里的桃子、桔子,回回都一抢而空,得亏阿浔先偷摸着藏上几盘。”

这句话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模样,到时恢复了往日亲昵,还有些撒娇之感。

风染画眼里飞逝过一抹自责,心里藏着家族仇恨的大事。

也没有细细与他掰扯一二,好好的苗子别歪了。

风染画瞥了一眼浑小子,笑骂道:

“你一上山,泡了二十多天,也不见下来,缺什么少什么也不着人带个信。没良心的浑小子。”

白七嘿嘿,咧嘴一笑,心下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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