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宣王目光灼灼的打量,陈英胜有些不自在,脸微红,紧张的略朝后面收了收脚,胡乱应道:

“好,劳宣王派人送来布料,还有您的身量尺寸。”

她娘是绣娘,在她娘的指点下,自小绣工不错。

宣王勾唇含笑的站了起来,佻了下眉头:“何必那般麻烦,我瞧陈姑娘身后就有布尺。”

他踱步到陈英胜身后,取来布尺在手中打转。

当真的?

要做衣裳?

陈英胜越发的不自在,连站在那都想找个墙角缩起来。

“陈姑娘?麻烦帮我解衣。”宣王故意压低了声线,暗哑带着温柔。

陈英胜头低了下去,眼角泛出一圈一圈红晕来,双手抖了抖了,解开了披着宣王身上暗金绣云纹的披风,露出华丽的蟒袍。

宣王将手中布尺放在陈英胜手中时,忽是发现什么,握住她的手长指紧紧地扣住她的柔荑,放在手心:

“陈姑娘绣工精巧,没想到一双手如玉般滑嫩。”

“我替宣王量尺寸。”

陈英胜脸刷的通红,抽出宣王放在手心的右,手忙脚乱的掂起脚尖替宣王测量肩宽。

她今日外面本穿了一件棉袄,因村子里煤炭足,屋里的地龙烧的火热,暖如春。她褪下棉袄,里面是一套齐胸淡青色襦裙,刚好胸口系了根红绳带的。

宣王垂下长长的睫羽,望着前面少女……

他凑近了几步朝着陈英胜故意呼了一口热气,热气擦过陈英胳膊脸颊,云英未嫁的少女,早已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内心噗噗的跳。

又一口热气袭来,直接把她吓得往后倒去。

宣王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英胜,感受到怀里的人儿的悚然和僵硬,宣王低低地笑了起来,声线愈发地沙哑诡魅:

“陈姑娘,小心哦。”

陈英胜僵直了身子,不知如何应对。

稀里糊涂的在宣王的指引下,量完了尺寸。

当天晚上,陈英胜失眠了。

宣王回到院子,让人找出欲送礼的流光锦,安排道:

“齐武,你明日叫陈英胜带了针线来院子里,就说需要照我原来一件衣裳绣制。”

主子是天皇贵胄,何需与一个村姑周旋。

齐武将他的疑惑问出。

宣王往后仰了仰,慢不经心道:“舜尧说过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要配些清淡小粥,人生才有味。何况这位清淡小粥是韩王妃倚以重用的。”

远在昆州的汤王阅过飞鸽传书后,陡然砸碎了杯盏,胸口起伏,怒气冲天:

“好一个韩谨砚,前脚拒了我借兵,后脚就接待老五,老五已经在他那住了五六日。他们何时有这番交情?”

“哼,父皇在时,他成天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走几步还能嗑出一团血。骗子!全是骗子!暗底里,不仅把大燕首富权家揽其麾下,曾国公他们也早已投靠他。”

谋士略加思索:“王爷息怒,韩谨砚即拒了王爷,没有道理应下宣王。”

汤王咬牙切齿道,“他们一个在翼州,一个经常在太原养病,谁知道,是不是暗底里要好,早结为同盟。”

另一名谋士出主意道:“不管韩谨砚投靠谁,终将引起其它几方下手,王爷何不放消息放了出去,且看萧成铭、汾王、勤王三方有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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