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老太太喉咙微动,伸长脖子,朝左前方吐了一口浓痰,乘客嫌弃的捂着鼻子别过身去,见状眼一瞪,又有骂街之势。

“娘,俺……俺不行了!”

哪怕使出全身的力气,声音小的堪比蚊子嗡嗡声。

“呸,你又作啥妖?老老实实坐着!”

“娘,羊水……破了……呜呜!”说完,小声的啜泣起来。

腥味很快引来乘客们的注意,此时,浑浊的羊水,已流满一小摊。

“糟糕,怕是要生了,师傅,师傅,赶紧停车,俺要下去,见了血会不吉利的。”

胎相不好,老太太心里门清,着急喊道:“别停,一直开到市医院,俺滴孙子若出任何问题,定要让全车人赔命。”

云夏:得,不仅倔,还反……社会!

“呸,老不死的,心疼孙子,早干嘛去了?租个车很贵吗?”

“别……别吵了,流……流血了,快把地让开,让她躺下,刘大哥,你接着开。”

哪怕被老太太训过一番,心善的售票员,还是站出来主持大局。

闻言,大家拎起随身物品,聚在车前头,孕妇则躺在过道里,老太太扶着她的脑袋,嘴里不停念叨道:“大孙子,忍一会,到医院再出来,奶奶包的红包可不能浪费哦!”

“不……不行了,要……要生了,啊……痛……好痛!”

瞬间,血腥味……弥漫整个车厢,背对着孕妇的风景凌,戳了戳云夏,要了两个棉口罩,分给江朝一个。

江朝一边戴口罩,一边偷看某人的脸色,“姓风的,你很怕?”

艺术家想象力太丰富,风景凌巴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扇去脑海中血腥场面。

“怕?怎么可能?”

自以为回答的很镇定,殊不知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早就将其暴露。

“糟糕,真的要生了,谁带剪子、棉布、毛巾一类的,都拿出来帮帮忙。”查看孕妇情况的售票员,着急的说道。

闻言,大家都拿出‘应急’物品,卖菜妇人,贡献油布,遮挡出私人空间,裁缝贡献剪子……

咔嚓咔嚓,几声落下,裤子被剪开。

“喂,死妮子,你懂接生吗?若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

“我妈是卫生所的大夫,我……懂一些基础知识。”

‘懂’和‘会’一字之差,缪之千里,售票员越说越没底气。

“呸,滚开,连个半吊子都不算,还敢碰俺家大孙子,去,让司机开快点。”

倔老太脾气超臭,防备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售票员没法子,只好照她说的做,众人心里皆暗暗祈祷孕妇能撑到医院。

奈何事与愿违,刚过十分钟,阵痛再次来袭,孕妇握住椅脚的手,布满凸起的青筋,嘴里不停哭喊道:“我……我不行了,快……救救我。”

血止不住的流,倔老太也慌了神,“天杀的,娶你何用?若保不住这胎,定带人闹到亲家,把彩礼要回,然后‘送’你回去。”

乘客们听到这话都感到心寒,更何况孕妇自己呢!

她强撑着一股劲,抬头看向售票员,眼底的哀求与绝望,像钩子般,直戳心灵。

“有谁懂接生知识?可以过来帮忙!”

乘客们互相看看,皆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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