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看到沈浩煜发来的酒店定位时,正躺在床上敷面膜,气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旁边的许苒扭过头,问道:“怎么了?”
她今晚在颜欢家里留宿,不回家,这会脸上也敷着一片面膜,怕把面膜弄皱,说话动作不敢太大,声音很轻。
颜欢直接把脸上的面膜揭掉扔垃圾桶里,目光愤忿的盯着手机上沈浩煜发过来的酒店定位。
“这狗男人居然真把酒店定位发给我,你说他还是人吗?”
许苒下意识道:“你都说他是狗男人了,那应该是不算的吧。”
“不就是误会他出轨了吗?我都跟他道过歉,任他处罚了,赔罪的礼物也送了,他还抓着这事不放,发酒店定位内涵我,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小气,太小气了。”
颜欢越说越气,“不行,我得打电话骂他。”
她退出微信,从通讯录里找到沈浩煜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十秒,一直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垃圾沈浩煜,居然不接电话。
颜欢骨子里有些执拗,想做什么事的时候,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罢休。
当即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通。
许苒道:“他可能在忙,你先去把脸洗了,等会再给他打。”
颜欢的怒气已经在等待沈浩煜接电话的过程中飙升到了最高点,耐心耗尽,“我才不要再给他打电话。”
把手机丢到一边,下床去浴室洗脸。
正在洗脸,颜欢听到许苒在外面喊,“欢欢,你手机来电话了。”
颜欢以为是沈浩煜打过来的,说道:“你帮我拒接。”
许苒伸手捞起她手机,看了眼来电提示,“是你爸打给你的。”
颜欢手上的动作慢了些,听到是她爸打过来的,心情更不好了。
明天是周六,她爸这时候打电话给她,应该是要让她回家。
想到每次回家都会遇到她爸的情人和私生子,颜欢抿了抿唇,抽了张洗脸巾擦干脸上的水。
果然不出她所料,接通电话,无聊的寒暄没两句,颜健民便问她明天有没有空回去。
对自己这个血缘上的爸爸,颜欢实在是无法生出什么感情。
早些年,她外公是东城有名的企业家,资产无数,外公外婆只生了她妈妈一个女儿,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宠大,只要是她喜欢的,都会尽力满足她,所以当年她妈看上了颜健民一个穷小子,她外公外婆一开始不同意,但在她妈妈的坚持下,最后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刚结婚那几年,颜健民随她妈妈住在温家,她外公为他在温家的公司安排了个职位,因为颜健民对她妈妈事事上心,体贴周到,看到女儿幸福,她外公逐渐接受颜健民这个女婿。
得到她外公的信任后,颜健民在温氏的地位水涨船高,在他和她妈妈结婚的第五年,两人生下了她的姐姐。
为了讨岳父欢心,颜健民让女儿随了母姓,取名温悦。
有了孙女后,她外公对颜健民更加信任,因为身体不好,唯一的女儿被养的不谙世事,孙女还小,只能培养颜健民这个女婿,让他暂管公司。
颜健民在接管温氏集团后,突然翻脸,说不想让别人说他是依仗岳父的软饭男,要出去自己创业。
他离开后,创立亚辉,带走了温氏集团的大半精英骨干,温氏陷入危机,她外公拖着病体回到公司主持大局,已是强弩之末,颜健民趁机收购温氏股份。
没多久,她外公去世。
亚辉集团取代温氏集团。
为了彻底摆脱当年在温家低声下气讨好岳父一家的耻辱,颜健民将亚辉集团总部从东城搬到了南城。
不知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他在与她妈妈感情破裂后,坚持不离婚,他以为他可以粉饰太平,事实上,南城的上流圈都知道他当年是怎么发家的,私底下没人能瞧得上颜家。
大约是报应,颜健民在春风得意时,突发脑梗。
如今瘫痪在轮椅上,生活都不能自理,不得不将权利放出去。
颜欢虽然很不耐烦见他,但现在他那个情人带着一对私生子女整日围在他身边转,想从他身上多拿到些财产。
颜欢当然不能如他们所愿,表面功夫谁不会做,何况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她和她姐的,一个靠老婆发家的渣男生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产。
“我和沈浩煜感情很好,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和他离婚呀,我看爸爸现在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可见冲喜对爸爸是有用的,只要是对爸爸的身体有好处,就算受再多委屈,都是值得的。”
答应了颜健民明天会回家,敷衍的应付了几句她和沈浩煜的感情状况,颜欢又顺便提醒了一下,她和沈浩煜结婚,是为了给他冲喜。
虽然她从来不信这种封建陋习,但颜健民的身体确实在她结婚后好转了很多。
亏心事做多了的人,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把自己身上的病归结于一些怪力乱神。
颜欢只要稍稍提点自己对他的重要性,在他心里的分量就会加重些。
结束和颜健民的通话,一旁的许苒冲她竖了竖大拇指,“你这话术可真是高,像你爸那种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人,即便不全信冲喜这种说法,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险,我估计他现在是世上最怕你和沈浩煜离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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