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楼道内,一道人影身穿黑袍缓慢的走动,悄然无声,最后他停留在了一个房间之前,房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刻着“地乙”两字。
这正是宁衡所在的房间。
黑袍人站在宁衡房间门前,探出的神识透过房门感知自己的目标在其中,当下便不知施展了什么术法,只见他整个身体瞬息间变通如墨水般黑,然后竟无视了房门以及阵法的阻隔,直接走近房间。
一进入房间,黑袍人便看见了盘腿坐在床上闭眼打坐的宁衡,看其气息平缓有规律,天地间灵气随着其吐纳而聚集在身体周围,的确是已经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这种状态是最忌讳有人打扰,同时也最是难以察觉外界动静。
黑袍人走到宁衡身前,看着此时一动不动的宁衡,低声自语道:“虽然你我并没有任何恩怨,但既然是少宗主之令,我也无法抗命,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说着,黑袍的手举到宁衡头顶,一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手中,匕首通体幽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气,而匕首的刀尖直至宁衡的天灵盖。
没有多余的废话,黑袍人猛然将匕首刺下,穿透了宁衡的脑袋。
然而从匕首上传递给黑袍手感却不像是穿透颅骨的感觉,更像是一道捅在了水面之上。
就在匕首才刚刚刺入宁衡脑袋的一瞬间,床上的宁衡却身形爆炸,如装满水的气球一般将整个屋子弄的全是水迹,而黑袍人离爆炸的“宁衡”最近,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均已湿透,狼狈不堪。
这番情况黑袍人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刺杀行动已经失败了,连忙运转灵力便要施展术法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下一瞬间,这房间内被那个假宁衡爆炸所打湿的地方全部冻结出冰霜,转眼间这间屋子已经如同冰天雪地被冰雪覆盖。
而浑身被打湿的黑袍人则更是如此,刚想运转术法的灵力才在体内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已经整个人冻成了冰雕,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短短时间内,整个房间的温度就下降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黑袍人被冻住的身躯几乎已经失去了直觉,唯有脑袋还能动,他的双眼确确实实的看见,自黑暗的角落,那个他原本要刺杀的目标缓缓显现出身形。
宁衡看着已经被完全冻住的黑袍人,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是有人派你来杀我?是谁派你来的?”
然而黑袍人没有回答宁衡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不是筑基境对吧?现在我中招的这个术法至少也要洞玄境修士才能布置出来。”
宁衡原本所剩不多的耐心已经被黑袍人的答非所问给消磨了许多,他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阴沉:“百化宗还是枯岩崖,或者是临川剑宗?现在你只需要给我一个肯定的回复就可以了。”
今天宁衡有过明确接触的只有这三个宗门,除此之外他就想不到还有谁会对他这个第一天到此的人出手。
黑袍人却突然间笑了起来,脸上露出挺狠的表情,说道:“真以为自己埋伏了我一手就可以稳占先机了吗?这次算是我吃亏了,下一次你就不会这么得意了!”
说完,他立刻咬破了舌尖,霎时间血液飞溅而出,化作一道血箭射向宁衡。
情况发生的极为突然,宁衡从那血箭之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刻闪身躲避,血箭没有命中宁衡,反而射在了墙上,仅仅留下来一个不大的洞便彻底融入了墙壁,不过瞬息间这面被血箭射中的墙壁便如同遭遇火焰的雪球一般尽数消融。
也就在宁衡闪避的同时,黑袍人的身躯如同烟雾般扭曲挣扎离开了冰雕,化作一团黑烟通过窗户飞出这间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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