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借着这几块认旗,终于看清楚了那神兽的样貌。
头身皆圆,四肢短小,虎型有短翼,尤其那尾巴,竟状如闪电!
心中不禁纳闷:
这是……
皮卡丘!?
这么写意的吗!
凡事只要先入为主,那一时半会儿便跳不出来。
只听旁边薛常音说道:
“怎么进去这么久,还没人来接引?”
高幸这才回过神来,也觉得时间有些长了。
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是高鉴师兄写给张皋的。
又看了一眼薛常音:
“身上带钱了没?”
薛常音从随从那里,捡了一小缗钱,估摸有一百文。塞到了高幸手里。
高幸掂了两下,还挺沉。随手与那书信一起,递给了另一位门卒。
只道:皇藏寺高鉴维纳,遣我等前来劳军,并承书信一封与张将军亲启。
那门卒眼见得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携了一位军中小校前来。
这小校盔明甲亮,令人开了寨门,引着众人入了营内。
几个武僧,把从寺里带来的东西从托马上卸了下来。其实只有十匹绢帛,和积香院做的许多精致点心。
高幸觉得带这东西劳军,完全不对路数。
只有薛常音,带来的十坛好酒方合事宜。
不过庙里面也没有酒肉,索性就这样了。
只听迎面愕然传来一阵哭喊声。
“薛郎中救我!”
“薛公子救命啊!”
“我还不想死啊!求薛衙内保我一命,日后可为牛马!”
闻声看去,有三十来号人,大都穿着夜行衣,左右胳膊上,一白一红两个布条。
个个灰头土脸,衣冠破碎,有的还满脸血污。
正是今天黎明,薛常音被抓的那批人。这些人被擒之后,都哭说自己不是盐匪,也是来剿匪的。
但哪里有人相信,被军士们一顿棍棒之后,扔到了一片软土上。
此时正分成了三组,一边烧水一边挖坑。
冬季天冷,不浇些热水,刨土不易。
这些人为自己做葬身之处,本就拖沓。所以没少挨看管士卒的马鞭。
忽然见到薛常音带着一堆和尚进来。这普通人家见了和尚。无碍乎,生人祈福,亡人超度。
自己已是囚徒,哪还有祈福的份?
只道是薛公子,带和尚来给自己生前超度的。是以个个痛哭流涕,喊叫求救。
薛常音此时不好明说,只是暗暗向他们挥手。
这些人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救不得自己,更是嚎啕大哭。
看管的士卒维持不住,左右营帐里,又出来许多军士,拳脚枪棒一顿招呼,嚎哭声逐渐变成了惨叫声,额尔慢慢散去了。
薛常音不忍,带着众人,随那小校身后,继续前行。
却又听见了凄凄惨惨的啼哭之声,原来是几个村妇模样的女子,在浣洗着衣服。
显然也应该是昨天晚上被抓来的。
高幸边走边是摇头,
兵匪两害呀!
也不知那儒翁里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此时还只是一隅,等到过些日子,那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男人,横空出世,这天下不知道又是什么样子?
一边摇头,一边前行。
眼光四下张望,无意间瞅到了右手边的几个箩筐。
顿觉得心惊肉跳,几欲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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