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折了四五十号人。薛常音此时,必然元气大伤。距离那法事只剩两三日,他从徐州难以再调人来。

今日再见到我被抓了,必然还要分心,到军营来刺探情况。

这几日,他越是没人可用,就越是要他左支右绌。也好方便我等布置。

到时候,还剩下这二十个兄弟,定然可一击而成!

尚让此时觉得大势已经在他掌握之中。唯一担心的小符被抓,现在不知怎样。但此时没有余力能顾得上他。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再想玉儿竟然,几十里路外赶到了这里,又受了这一晚上的凶险,不禁有些后怕。

……

另一边,墨玉等人跟着李瑭,一路向西穿过儒翁里,来到那处隐蔽的地窖。

许先生早已在此处等候。

众人挨个爬了下来,见这地下竟然还很是宽敞。藏他二十号人,一点也不觉得拥挤。

私下还开了几条风道,也不觉得气闷。

饮食酒水皆有。只是原来藏着的,几十石盐和绢都给许先生一早搬走了。

此时众人,都已经折腾了一个晚上,个个精疲力竭。终于有了个安稳的地方,便都横七竖八的躺下来休息。

许先生四下数了数,逃回来的这十六个人,加上自己身边这五个,一共二十一人。

这就是剩下的全部实力了。

其实这一夜盐帮的损失极大,不仅儒翁里这个发展了两年的据点,顷刻间就被毁了。

帮众中光被斩首的,就有将近二十人。

多是儒翁里的子弟。曹州带过来的骨干,死了个四个,伤了四个。大部分跟李罕之一起逃了过来,主力尚在。

许先生把李罕之,李瑭,许瑭,墨玉都叫到一处角落。开口说道:

“诸位都见过二郎了吧。”

几人纷纷点头。

“昨日中午,我与二郎碰头后,知道计划已被泄露,他便心生此计。

虽然兵行险招,损失颇大,但若可杀掉薛能,还算百利一亏。只是诸位犯险了!”

李罕之接了话:

“我等来谋大事,这亦不算什么。只是二郎行事,着实刺激呀!只差那么一点,二娘子就……”

墨玉瞪了他一眼。

李罕之赶忙叉开话题:

“就……就说许先生,本来咱在一起你是如何逃过来的?”

“啊,老夫收拾了一些票据,书信。夹了个包袱,顺驿路慢慢走过来的。那贼人虽凶,倒也没人为难我这一把老骨头。”

几人听他说完,面面相觑!

许先生又道:“二郎这几日,要在军营充囚。那张皋还会找十几颗首级,对外则说是尽斩了我等。

与薛家人来看,贼首落网,余党尽诛。防备自然有所松懈,咱先藏个两日,等十二月初八,分头混进道场里去成事!”

李罕之问道:“那法事隆重,恐怕要不少官兵把守,人混进去不难,兵刃如何带的进去?”

“此事不难,等过明日,我儿把关键的物件做完,再一并分派与诸位兄弟。”

墨玉此时掏出那画在绢上的地图来,递给了许先生。

“二娘子,费心了”许先生边看边点头。

墨玉开口说道:

“我今日见了那薛家来的人,此人是薛能三子,名叫薛常音。小符恐怕已落在他的手上……”

遂又把下午,和晚上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几人听完,都说这和尚蹊跷。

许先生沉思片刻:

“这皇藏寺里的和尚与薛家想必是有所勾结,估计符存现在仍在寺里。

二娘子,你今早去见那里的寺主。不知这叫高幸的和尚,又说了什么?”

“那人神神叨叨,先一段话是这么说的: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他永远活着!’

后来又说,那曹孟德也有被刘表和张绣为在安众的时候。

许先生,你可知这是何意?”

见许先生双眼僵直,口不能合,几无呼吸,良久不语。

几人从未见许先生有过如此状貌,也都奇了,纷纷追问。

但听他说:

“若老夫猜的不错。那第一段话,是说我等诈死行事。

那第二段话,曹孟德被围在安庆之时,靠的是地道藏了兵马粮草!”

待许先生说完,地道里已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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