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臣不清楚。”顾南垂下眼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可不敢掺和你们之间的勾当,这楚国也忒他妈恐怖了!!

姜锦都能做出这样的恶行,还是暴君的第一铁杆,莫非是想清剿勋贵阶级,明面上不好动手,暗地里血洗?

可也用不着挖心脏啊。

“你摸着良心说,有没有看清楚?”女帝语气陡然软了几分,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波光。

顾南不吭声,他弄不清楚这是暴君故意演戏,还是真的蒙在鼓里?

“或许是画皮术?反正是姜司长的脸。”他如实答复。

可姜锦一人掌控蚍蜉司,连血色雕像都由她开启,谁敢画皮模仿她而不被察觉?

此事着实诡异。

谢厌晚来回踱步,凤眸连接闪烁。

殿内寂静无声。

冗长的沉默,她蓦然侧眸道:

“保守秘密,给朕烂在肚子里!”

顾南大概确定暴君不知情,小心翼翼道:

“陛下,您还是杀了我吧,死人才会守着秘密。”

女帝审视着他:“朕相信你不敢泄露!”

顾南无言以对,琢磨了很久,又心生去意:

“那陛下让微臣离开楚国,饶微臣一条性命。”

“现在整个炼狱都会说我是凶手,微臣寸步难行;得罪心狠手辣的姜司长,微臣更是彻夜难眠。”

“无论如何,微臣下场都很凄惨,只能跑路销声匿迹,远离是非。”

谢厌晚凤眸微眯,嗓音清冷:

“有朕在,谁敢拿你如何?”

“可微臣……”

“懦夫,朕保护你!”谢厌晚截住他的话,口吻不容置喙。

你这个死暴君,偏偏这么霸道,硬要将我把火坑里推。

顾南一脸麻木,他不认为自己在暴君心里的地位比得过朝夕相处的姜锦。

“待着别动。”谢厌晚狠狠剜了他一眼,朝殿外走去。

“陛下,我怕!”顾南陡然抓住暴君的手臂,柔软无骨,极为冰凉的触感。

女帝睫毛闪了闪,像触电般甩开狂徒的手心,“别碰朕,老实待着!!”

说完走出宫殿。

顾南注视着她离开,看样子暴君要去炼狱勘察了。

指尖萦绕幽香,顾南踱步到殿内唯一的破旧床榻,斜靠着闭目养神。

接触到这个秘密,对他肯定有很大的影响,但暴君真会履行承诺保护他,倒也不惧怕什么。

虽然在暴君面前说什么好怕好怕,但他可不会再改变决策。

坚决贯彻追求暴君的总方针,进一步推进落实求爱路线,最终确保甩掉她会被反复杀死。

想着想着,顾南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梦中出现一片花海,他漫无边际地游走,浑身都沾染香味,花女伸出五指擒住他的鼻翼,一缕缕发丝落在他脸上。

顾南蓦然惊醒,恰好看到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蛋,身穿曳地龙裙,正居高临下盯着他。

“你倒没心没肺。”女帝松开手指,沉声道:

“暂时别去炼狱,就在蚍蜉司担任职务。”

为什么喜欢揪我的鼻子?顾南困惑不解,旋即起身问道:

“陛下,微臣有没有撒谎?”

女帝眸底的黯淡一闪而过,冷言:

“滚蛋,记住别再去炼狱,除非有朕的命令。”

“陛下,您就告知微臣吧。”顾南还想一探究竟。

谢厌晚拽着他的衣领,直接拉出宫殿,一脚踹在他屁股蛋上:

“立刻滚!”

顾南无可奈何,在宫婢的带领下离开皇城,御道又聚集一大批勋贵在哭天喊地。

皇城外,成国公府的奴婢挑着灯笼,朱建太来回徘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顾南,他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陛下替你洗清冤屈了!”

“怎么说?”顾南走近,接过他递来的糕点解饿。

朱建太下巴微扬,淡定道:

“经过我多番上疏劝谏,陛下终于肯屈尊前往炼狱,我当时慷慨陈词……”

顾南自动忽略这席话。

“陛下一进炼狱,真乃天上太岁神,法眼扫视甲牢区,很快锁定一个魏国的王爷。”

“他正是凶手,修为四品巅峰,早已挣脱铁链来去自如。”

好拙劣的屈打成招,好倒霉的替死鬼……顾南轻轻一笑。

这样也好,反正能还他清白就好。

“对了,炼狱说你是扫把星,倒霉蛋!”朱建太幸灾乐祸道。

顾南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运气非但不差,而且还好到爆棚。

“走吧,幸好萧姨还不知道这事,否则又得担心死。”

朱建太说完,两人登上马车。

“咦!!”朱建太的眼神陡然变得恐怖起来,惊骇道:

“你的修为何时到七品中阶了,竟跟为兄不相伯仲!”

“朱兄也是七品中阶?”顾南好奇问,这牛皮大王终于暴露自己修为了。

“笑话!!”朱建太一脸不屑,傲然道:

“为兄是说你跟五年前的我不相伯仲,我现在多强自己都不知道,你可千万不要暴露。”

“是。”顾南无所谓颔首,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太过惊世骇俗,必须修炼一门秘籍,可以遮掩修为,否则这样子提升,谁见谁不怕?

秘籍之事,还是得仰仗暴君。

朱建太心潮起伏,以后怎么在老弟面前装逼,小老弟太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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