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外不远就是岁凤河，东边则是黑风寨。
岁凤县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那还是不少。
什么勾栏瓦舍，也都存在着。
只不过质量比较捉急。
苏明远远的看了一眼，这里的勾栏瓦舍，大有大龄女子再就业的既视感。
活计也不多，除了学徒以及干苦力，还真让苏明看出了一些赚钱的路子。
大抵也算得上是读书人的路子。
一来是润笔，也就是替人写字。
二来就是绘画，工作地点恰好就是勾栏瓦舍。
第三则是私塾老师，不过这点苏明没兴趣。
这年头学的都是四书五经，他不是很懂。
前两样，写字他一般，论及水平，那绝对比不上这些穷酸秀才。
绘画，他自问不差，但他学的并不是古典画。
传统画法重意不重形，讲究意境之美。
苏明比较务实，学的是工笔画。
讲究的是形态美！
虽然水平也很一般，但是相比于传统画法，也有着自身的优势。
在这个没有照相机的年代里，工笔画不就是照相机？
……
一天后傍晚，勾栏一条街。
苏明站在街角阴影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所谓勾栏瓦舍，其实就是青楼窑子。
天色擦黑，这里就热闹起来了。
四处都是鸡鸣鸟叫。
虽说肉质偏老，但在这小县城里，那就是独一份的美。
想吃大餐，那得去大地方。
苏明看了眼时间，耐心的等待着。
他已经在这里观察了许久，每到天色将暗之时，就会有一个老头出来摆摊绘画。
在这里能画啥？
自然就是青楼里的艺伎。
这年头逛青楼，也得选人。
怎么选？
自然是看画像咯。
一般人可没那么大排场，让所有青楼女子站着一排给人挑选。
主要手段，就是看画识人。
好与不好，那得进了房间才知道。
大抵就和苏明印象里的美颜一般。
网恋有风险啊！
而这老头，就是一个画像师。
水平还不差，手底下有真功夫。
虽说传统画重意不重形，但老头明显是拐了弯，在形上靠了靠。
不然纯靠意境，指望这些嫖客去赏画？
别人是来释放压力的，不是来看画的！
观察了许久，苏明心里有了计划。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收入高不高，但看他红光满面的模样，还是不是出入青楼，老鸨子都热切的很。
足以证明，是个不差钱的主！
至于有多不差钱，那还不得看有没有真本事？
“还得过去仔细的看一看。”
勘定市场，才能把握其中的深浅。
不被别人强，名气又比不上，顾客凭什么用你？
走至近前，苏明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着画作。
不得不说，画的着实不错。
虽然和文人所说风骨相去甚远，但耐不住，这玩意挣钱啊！
老者挥毫泼墨，见苏明过来，抬眼打量片刻，忽而笑道：“小伙子也想来这卖画？”
苏明一愣，这老头倒是眼尖的很。
他点了点头。
“倒是实诚，不过卖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老头笑容慈祥，指了指身后的青楼，“这可不是你们年轻人该来的地，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理。”
苏明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好的一个老头，怎么还劝起自己了。
他可没想着要考取什么功名。
大明都快没了！
见苏明不语，老头摇了摇头，哂笑道：“算了，后生你自求多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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