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宽定睛一看,来人却是瑾瑜姑娘。

“见过瑾瑜姐姐。”

那个小太监看到瑾瑜之后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但看起来并不怎么熟练,还不如之前扳倒曾宽的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瑾瑜看了他一眼,起初是有些惊讶,但随后便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继而再不理他,只是紧紧拽着曾宽就走:

“你怎么在这里?难怪刚才找不到你。快点儿,皇后娘娘等着呢,要是换别人,这会儿早都投完胎了。”

“算你走运,有本事明天还在这里等我!”

曾宽边走边回身竖了根中指,然后又摸了摸自己屁股问道,“瑾瑜姐姐,刚才那个小太监是谁?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下手却是真狠。”

“他啊身份很多,你没事儿最好别去招惹。快走吧,坤宁宫里今天来了客人。”

瑾瑜一语带过,只顾扯着曾宽匆匆往大殿赶去。

坤宁宫后厅。

若说昨天的《花木兰》选段已经让皇后惊为天人,那么今天的这曲《穆桂英挂帅》可算实实在在地满足了皇后的口腹之欲。

“凌妹妹,这戏种名为豫剧,方才一曲唱罢,感觉如何?”

皇后看着不远处假装累得精疲力竭的曾宽,扭过头向身边一名打扮素雅的妃嫔问道,眼中俱是得意之色。

“此曲行腔酣畅、神韵独俱,之前确是闻所未闻。初听时便如这几日乍暖还寒、时晴还雨的天气,让人战栗惊诧,但用不了两个小段,便已铿锵有力、澎湃激荡。即便是如妹妹这般的柔弱女子,闻之竟也会生出冲天的豪气呢。”

凌妃脸上此时也俱是惊喜的神色。

“嗯,这段戏本宫也是今日才听到。前情铺垫虽有些舒缓平滑,不过等到高潮一起,那便如,便如……”

皇后说到这里凤眸忽转,像是在想着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曲调,但却一时语塞难言。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曾宽闻言不禁脱口而出。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皇后默默地念着,倏地双眼似有微光闪过,“对,就是这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哎,小宽子,你这两句诗从何而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人方才灵光突现,便信手拈来。”

曾宽拱手说道,这逼装得属实有些道貌岸然。

“姐姐在哪里寻到这般难得的俊才?虽看上去年岁不大,也并非伶人,可没想到他不仅这戏曲功底扎实,而且似乎还颇有诗才呢。”

凌妃听到曾宽的这两句诗也不禁赞叹道。

“本宫也是偶然得之,实不相瞒,此子名唤曾宽,只是尚膳监一名小小的杂役太监。”

皇后看着曾宽,此时似乎也生出一番惋惜之情。

“尚膳监?杂役太监?唉,可惜了……”

凌妃惊讶之余又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也好,如此他才能安心地服侍姐姐。”

“对了,琛儿最近怎么样?跟其他皇子们在国子监可否习惯?”

皇后摆了摆手让曾宽先回去歇息,随后忽然换了个话题。

“还好。不过姐姐您也知道,琛儿虽宅心仁厚,但在才学上却碌碌无为,前后找了几个伴读也不见起色,我这当娘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说起九皇子赵琛,凌妃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我大景自太宗皇帝以来,一直崇文抑武,琛儿这般造诣将来如何能得圣上赏识,争夺储位?”

皇后听罢也是唉声叹气,忽然她心思一转又说道,“不如让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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