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了身份地位,身边的诱惑可不就是多了么?有句话叫乱花迷人眼。我当时都打算,要是臭小子真在外面干出什么对不住桃花的事儿来,那就让他俩离了,我自己的女儿孙子女我自己养。家里果园每年收益都不错,还能养不起了?总之就绝对不能委曲求全。”
紧接陈建和就话锋一转,笑容满面。
“嘿谁知道,那臭小子还真就能守得住!没变,一点没变。城里跟他搭伙合作的小蒋有回来家里吃饭,二两酒上头给抖搂出来,说黑子在外面应酬的时候,经常有人凑过来递话头,他愣是一个没接!被缠得烦了,有次直接问对方,你名字叫陈桃花?你爸是陈建和?不是就滚蛋!”
“外面什么诱惑到了他跟前,那都铩羽而归哈哈哈!”
“放心啊,我是真放心了。”
以前的黑脸男人,如今的黑脸老头,爽朗笑声从堂屋不断传出,落在院子里人耳里,引来还没离去的村民们阵阵善意哄笑。
这些年,陈家二叔越来越爱笑。
家里有个能干又孝顺的女婿,人舒心,心情好了,笑脸自然就多了。
也不怪他那么喜欢炫女婿。
黑子在外风生水起的头几年,村里人其实心里也有担忧跟嘀咕,不过最后都喜见于事实。
黑子还是以前那个黑子,每天会准时回家吃饭,实在回不来也会打电话报备。
不管身家多少亿,只要回了桃溪村,就会挽起裤腿扛起锄头开上拖拉机给年迈的岳父母干活,以前的懒劲儿全给抽干净了。
也跟以前一样嘴贱,时不时就要招惹岳父跳脚一回,完了一两杯小酒又把老头儿哄得眉开眼笑。
这事儿在陈家三不五时发生,村民已经引为笑谈。
黑子躺在躺椅上,听着老岳父笑声,嘴角也泄出一丝笑意。
这就是他固守桃溪村的理由。
以前他是个无根浮萍,随风到处飘。
如今他在这里,有了家,有了把他引以为豪的家人。
于他,这些都是再多金钱也买不来的,是独属于他的成就。
而这种成就能填补他心里的空洞,让他的心获得满足。
“傅燕迟,”他突然开口,天生带着压迫感的狭长眸子斜过来,眸色漆黑浓郁,“替我转告七七一句,谢谢。”
傅燕迟翘起唇角,也朝他睨过去,“嗯。”
燕希在旁不甘被冷落,“不如我代你说去?正好,连带我的份一块。”
“这还能连带?你脑子能不能长在正常点的地方?”
“老子脑袋怎么长得不正常了?不是也长在脖子上?”
“那就是你脖子歪了。”
“玛德,玩人身攻击是吧?早看你不顺眼了,出招吧!”
由燕希先动手,三个加起来百来岁的中年男,在夜半的枇杷树下打得如胶似漆,又给旁边看热闹的妇人婆子们添了点笑料。
三人心里都明白。
如果七七没有来,他们没有相遇重聚,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是另一个走向。
那丫头,就像一条纽带,将他们联结在一起,拉着他们往有光的地方前行。
一行人这次回来没有多呆,三天后就启程回了京城。
因为燕希跟董望舒的婚事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东西,两人虽然扯证了,还有婚礼需要办,燕家的聘礼也需要拎出来,补上缺了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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