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最开始遇到起,他便对她有些抵触感。
他自幼便瞧不起她这样脆弱、可怜、弱小、毫无用处的生物。
没有自保能力,拖累人。
在这样对深冬中,只能活活冻死。
太过脆弱的东西,总是不令人讨喜的。
他当时……见到她的第一念头,大抵便是将她杀死。
他觉得这样的小玩意儿,即便活了下来,不是被达官显贵垂怜,剥筋抽皮,便是在这样寒雪飞簌的深冬里,活不过三天。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给个痛快。
但………这只小玩意儿,似乎同他以往见过的那些阿猫阿狗所不通一些。
哪里不同呢?
段鄞寒蹙眉仔细想了想,大抵……是她身上那股子顽强地生命力,和那一次落水之恩,纵使他唤起了心里的那颗良心。
留了她一命,养在身边,在这枯燥的人生里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段鄞寒猛然回神,不由有些莫名。
她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玩物、宠物,解闷儿的小玩意儿,无足轻重,甚至连分毫作用都不起。
他何必如此迁就的想了这么多?
还事事找了借口?
真是奇怪。
段鄞寒冷下眸,看着地上玩着雪的小狐狸,语气冷凝:“你不过是朕的一介玩物,怎么?倒是想叫朕来迁就你了?”
白倾灼含笑着挑了挑眉,丝毫不在乎他这话有多么令人难堪和伤人。
往后的日子里,他可还能面不改色的同她用这般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呢?
白倾灼眯着眸啧笑了一声。
自嘲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真到了那时,怕是着心气儿堪比天高的帝王也要对她下跪臣服,只求她那一寸目光,一颗真心。
白倾灼将手中拾起的雪随手往段鄞寒身上一砸,随后笑弯了眸,只字不言的转身就往小苑的后身跑了去。
而段鄞寒的耳边,是小狐狸那句险些被风吹散的心声话语:
“无论是何,本帝姬都会有本帝姬的活法。”
“无论你是何人,是何身份,都无权干涉与左右我。”
最后跟着的,是一句含笑而狂妄的话语,是她亲口而说:“更何况,你也没有这个实力来左右本帝姬!”
一旁的周公公看到最后简直已经是用心惊肉跳都无法形容了。
这到底哪儿来了这么个狐狸祖宗啊!
这要换做旁人……啊不,旁物,陛下怕不是早就一剑下去,肝脏尽现,还要再往里面搅和个几圈,将那些东西搅和开了才能罢休。
如今呢?!
这这这………
这被砸了却只是沉着脸,根本没有动怒将那小狐狸一刀毙命的打算……
这根本就是没多放在心里啊!没动气啊!
这这这………这究竟是陛下转了性,还是这狐仙老祖宗太过于厉害,将陛下彻底的降服了……?
段鄞寒的耳边响起了周公公最后的那一句话,眉头一皱,冷眸睨向了周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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