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定了定神,随后嘱咐道,“去太医院请傅太医来一趟景仁宫,就说本宫身子不大舒服,劳烦他跑一趟了。”
温知意轻抚着小狐狸身上的绒毛,垂着眼眸,“阿狐,这般唤你可好?”
白倾灼仰头看着她,止不住心道,不好又能如何……
温知意瞧着她那抬着头望来的模样,就好似正等待着她继续说话一般,忍不住被逗的一笑,“你倒是果真如陛下所言一般,充满灵性……”
说到此,温知意的笑容又淡了几分,“阿狐,你怕陛下吗?”
白倾灼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倾听着她的每一句话。
她对温知意的感官很好,是莫名其妙的好,或许是她身上由心而发的温柔和善良,很容易打动到别人吧。
真诚往往最动人。
白倾灼窝在温知意的怀里看着她,只听她又轻声道。
“可是……我很怕他。”温知意小声叹气,“是没有原因的,见到他就会很怕……尤其是今天看到这样的场景,畏怕的心理更甚了……”
“我总觉得……他同我记忆中的翩翩少年郎有着出入……我明明是心悦于他的,可为什么……”
温知意眉头微蹙,眼里带了些茫然,“罢了……心乱了,就说不清,想不明了……”
温知意当局者迷,看不清想不明,但白倾灼却在局外是看的真切。
或许温知意,从未想明白过自己的内心。
所念非所要。
门外的傅南风脚步顿在了原地,将殿内温知意的所有话语尽收在了耳底,心间微动,抬眸想要透过殿门望向她。
却终究是未能透过门,看向那女子。
可她所言的那些话,却在他心底久久不停。
水儿从外面匆匆赶来,却见到了停在了原地的傅南风,忍不住上前唤道,“傅太医?您怎么还没进去?”
傅南风回过神来,回首朝着她微微一笑,“刚刚想到了些事情,以为忘了带东西,现在就进。”
水儿楞楞的点了点头,“那傅太医您快进吧,怕是娘娘等急了,身子要难受了。”
傅南风微微颔首,推门走了进去,正靠在椅子上在想事情的温知意吓了一跳,连忙抬眸看去。
正与傅南风的那双情绪复杂的眼撞在了一起。
“阿恒哥哥,你来了。”
温知意连忙坐直了身子,朝着傅南风轻声道。
傅南风上前将医箱放置在了桌上,颇有些急切得问道,“阿意哪儿不舒服?可还严重?是旧病又犯了吗?”
温知意微微一怔,连忙笑着摆手道,“没有没有,是阿意有事儿想找阿恒哥哥的,倒是让你担心了……”
闻言,傅南风徒然松了一口气,虽是笑着责道,但语气里却满是温柔和无奈,“阿意可是要吓死我了,说吧,找我是有何事?”
提及此,温知意的笑容淡下去了几分,轻叹了声气,抬眸看向傅南风,带有些歉意,“陛下他……他来问我要阿狐了。”
……
翌日清晨,大雪又下了一天一夜,到了现在依然未停。
风淮一早便入了宫去,只为将那只小狐狸留在身边。
但……也是为了他自己。
风淮无需上朝,便索性直接在帝王的勤政殿外的亭中等待着帝王下朝回来。
风淮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在亭中,咫尺距离的亭外便是簇簇而落下的白雪,男人仿佛已经融进了这白色的天地之间。
白倾灼就静静地在一处阴暗的草丛里看着。
良久,久到大雪已经变得淅淅沥沥时,年轻的帝王才下朝归来。
段鄞寒嘴角勾着笑意,眉眼间却毫无笑意。
本以为压了退朝时间,故意来迟,人便离开了。
倒真是没想到他北凉国师竟还是个痴情的之人,但这痴情的对象,似乎是用错了地方。
人和畜生,终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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