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内外蛮夷,敢称兵者,皆斩。”

陈怀瑾年纪不大,二十多岁出头,站在这太和殿朝堂之上,在一众平均年龄没低于四十岁的朝廷大员们中间,显得年轻又显赫。

可也正是这样年轻的身躯,说出如此一句话,震得那群四十多岁,早已经被俗事和权力斗争磨平了当年棱角与热血的高官们浑身一颤。

字句平凡并不华丽,但读出口来,便天然带着一股子满腔的豪情与热血,中原天朝的尊贵感瞬间被点燃,仿佛这不是一种宣誓,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警告。

朴实无华,但力透纸背。

特别是武将那边,看着陈怀瑾的两眼都在发光。

大楚儿郎多半以诗词歌赋为能,沉迷与诗经子集之中,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样的好儿郎了?

此刻,不管陈怀瑾这个长安城第一纨绔的真实水平如何,仅此一句,足够让武将们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位少国公。

而帷幕之后,那魁梧身影也是一颤。

只是很轻微,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到。

底下,蓝致铭人都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陈怀瑾就突然成了焦点,但是仔细回味那句“凡内外蛮夷,敢称兵者,皆斩”,

让蓝致铭难受的是,他也觉得很热血,同时自问说不出这样的话。

“牧之兄,教子有方啊。”

陈牧之身边,蓝庭弼的声音再次送来。

同样的话,但这一次,是真带着点酸溜溜的意思。

“是不是陛下借你之口,让怀瑾于朝堂上说出这番话来点醒国舅和国丈那边?”

陈牧之咬牙道:“我真没有教过他说这些。”

蓝庭弼听到这话,却是一脸我懂,你不用解释的神秘表情。

这样的表情,还出现在朝堂上绝大部分官员脸上。

他们都认为,这是陈国公在背后指点的。

没有人相信一个纨绔子弟,能说出这般话。

而帷幕之后,皇帝思忖良久,缓声道:“很好。”

仅仅两个字,已经代表了皇帝的态度。

蓝致铭瞬间骨头都软了,仿佛脊梁被人抽走大半截。

他知道自己又输了,再次输给陈怀瑾。

“下面的几道题,不用再问了,陈怀瑾,朕封你为特使,全权负责与匈奴特使沟通,争取拿下最大的利益来,此事,为国为民为社稷江山,乃是重中之重,不可失我大国礼数,更不可丢了威严,你可敢接下这差事?”

皇帝的话,让满朝文武皆惊。

把和匈奴特使谈判的权限交给一个二十多岁的纨绔子弟,皇帝这是要多欣赏陈怀瑾才能干出这事来?

甚至有人怀瑾,他陈怀瑾到底是陈牧之的儿子,还是皇帝的私生子?

国舅爷当场就急了,他赶忙道:“陛下,三思啊,如此重要之事,分毫不可出差错,否则便是两国再次交兵,生灵涂炭,不如由臣来领衔?”

“此事国舅无需多言,朕意已决。”

皇帝的语气急促和严厉起来,再问道:“陈怀瑾,你可敢?”

“有何不敢?”

陈怀瑾心想横竖躲不掉,干脆也就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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