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蟹虾子看着一旁再一次烂醉如泥的欧阳,面面相觑。

欧阳从大连回来以后什么也没有说,这两个人也不敢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不清楚那张照片的真实性,不确定司南是不是在本地,两个人想要再一次向司南寻求帮助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应。

老蟹闷哼一声,虾子为难道:“不是吧?又是我?”

“出钱还是出力,你挑。”老蟹沉着脸,仿佛面前的人欠了他很多钱。

虾子妥协道:“好好好,我认怂,我出力。”

已经快要入眠的司南受到手机的惊吓,翻身坐了起来。捞过手机一看,是虾子,司南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虾子找她无非是欧阳又喝多了。

司南也是对这两个人的行径极为不解,好友喝醉难道不应该直接送他回家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她这个前女友?脑回路是某一根搭错了?

司南虽然不想和欧阳再牵扯上,但和这两个人并没有嫌隙,于是依旧接起了电话。

如她所料,虾子在电话另一端尴尬地求助着。司南语气中夹杂着不耐烦,想要就此表明自己的态度,让这两个人从此不要再因为那个人的事情烦她。

“你们两个没手沒脚吗?不能送他回家?”

“阳哥回来以后根本没告诉过我们他住哪儿,你不是送过吗?”

“地址我发给你,他的家门密码我也发给你,从此以后不要再烦我。一,我在外地;二,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也是他想要的;三,我真的很讨厌醉鬼。最后提醒你们一下,目前我还接你们电话是把你们当朋友,别逼我把你们也拉黑。”

说完之后,司南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欧阳的地址和家门密码发给了虾子,再然后……关机。

虾子怔住,这下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两个人只好扛着欧阳踉踉跄跄地挪着。

司南蒙上被子,决定睡醒之后换个手机号。

————

司南次日便利索地去换了个手机号。因为不认识路,司南只能暂时依赖林子婴的司机老卫了。

这里的人都非常友好,日常对待司南也是尊重和亲切地,这让她少了很多局促和不适。

换号之后,司南只是告诉了肖杰羽沐小辙和林子婴。为什么还包括林子婴?司南没有考虑过那么多,只是觉得理当如此。过后想起来却开始笑话自己是把林子婴当做朋友了。把林子婴当做朋友?像不像是一种痴心妄想?人家对自己的帮助只是看在肖杰的份上,又或者像对待火车站上伸手要一块钱的人一样,只是悲悯众生。

肖杰和羽沐重新投入紧张的工作状态,隔三差五地和司南联系一下,关心着司南的健康状况。

除了雪鹤,肖杰还多加了几分关注在欧阳身上。这种关注并不是因为林子婴的提点所以防患于未然,而是他要防止欧阳出现在这几个女人身边。不只是羽沐和司南,也包括小辙。

在他看来,司南会受到强大的情绪刺激不可能仅仅因为欧阳不想留下这个孩子,肯定是欧阳说了其他的话才导致了叠加效应。至于说过什么,欧阳自己不会再提,司南更是不会愿意回想那个糟糕的时刻。一切都无从考证。所以,更是要避免他的再次出现,避免他那张嘴胡乱爆炸。

如果小辙知道肖杰的心思,一定会笑话他风声鹤唳。司南和羽沐都有可能被欧阳刺激到,唯有她不会,因为她并没有倾入太多的情感在这个亦兄亦友的人身上。曾经的那种程度只能说是仅此而已。

发生在司南身上的事,小辙连小巴都没有告诉,更不用说欧阳了。就算他真的不要脸地来打听,以小辙的头脑,肯定用各种方式拐弯抹角地把他打发走。而且,她现在也真的有点讨厌他了。

幸好的是,欧阳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添堵。

那场发生在大连的短暂风波就悄悄地过去了。

没有人知道,欧阳其实是给司南打过电话的。只不过,司南换号了,甚至把原来的手机号办了停机。其他的社交账号也全部拉黑了他。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了说出口的机会。当初的分手说的太迟,如果早一步再早一步,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的道歉依旧太迟。

没有人知道,欧阳打那通电话的原因是司南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而那条信息是在司南办理旧号停机前一分钟发出的:“如你所愿,唯一的维系不复。由爱行至恨,不求相忘于江湖,但求老死不相往来。”

你的世界从未对我敞开,我的世界也请你出去。一句不送,一句再也不见,就是要断得干干净净。

如果可以,司南更希望他从来不曾出现,也许自己会有另一番际遇,再怎么样,也会比现在更好。

春天如约而至。树上嫩黄的颜色娇俏惹人叹,可和风细雨尚没有领略到,先被兜头罩了个倒春寒。

倒春寒,简直比真正的冬季还要冷。暖气已经停止供应,室内室外温度谁也没有比谁更好一些。雪已经不能萧萧簌簌洋洋洒洒地飘洒了,而雨却也是同样地不像个雨的样子。最终肆虐在这场冷风之中的就是不被人们所钟意的雨夹雪。雪落到地面的瞬间就融化成了雪水,雨落到脸上手上是冰一样刺骨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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