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突然之间福至心灵,似乎真的体会过了那十八般姿势一样。
霎时间,月槿大脑宕机,脸色红的快要滴血,腿脚酸软,几乎要瘫在船板上。
此时船舱内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快步出来扶住月槿,嗔怪的看着魏鹰说道:“公子也太粗鲁了!哪有这般捉弄人的!”
魏鹰自觉理亏,立刻松开手,由丫鬟扶着月槿进船坐下。
“莲儿莫要失礼,魏公子也是无心的,若不是他扶住我,我怕早已落水。”月槿坐进船舱,对丫鬟说道。
魏鹰在月槿的邀请下也落座。
船舱内十分宽敞,入门以后在面前摆了一张小花桌,上有一壶美酒四个小杯。在更靠近内里,还设置了一堵镂空木花墙壁,想必里面就是月槿休息的闺房。
魏鹰此时对眼前的月槿失去了其他兴趣,因为点数已经到手,根本不需要再跟她磨磨唧唧。
魏鹰暗中捏着儒衫口袋里的八两银子。
颂清楼听曲至少要二两银子,楼上叫一个小娘至少要10两。
现在他身处花魁的花船上,比在楼上听曲,叫小娘子高级了好几个档次……
身上只有八两银子。
“月槿姑娘,在下还要回书院念书备考秋闱。请姑娘尽快说清楚有何事,在下尽力而为,若是无甚大事,在下就告辞了。”
说到这里,魏鹰又捏了捏口袋里的八两银子,读书人就该一身正气,铁骨铮铮。
月槿脸色还带着些微红润,但是已经平静了不少,只是看着魏鹰那俊朗面容,她还是有些不自然。
这是当然的。任何一个女子被陌生男子轻轻触碰就臆想菲菲,都会对这个男子有一种别样的心态。
“魏公子,实不相瞒,奴曾听过姐妹们说起过您。姐妹们说,永安县秀才俊杰十七人,唯有您从来没到过颂清楼,小女子无缘得见公子才华,心下倾慕,所以……”
魏鹰又不是真的原身那种酸秀才,自然不信月槿恭维的话。
长得帅有文采,不至于让青楼女子闻名来自荐枕席。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县城的秀才,又不是名动天下的学子。
“月槿姑娘,别拐弯抹角了。直说吧,要在下做什么?先说了,要钱没有,要人,呵呵,魏某不喜未成年人。危险的事魏某不敢,没有回报的事魏某不做。”
家里狐狸精和女鬼还没有搞定呢,突然再冒出一个青楼女子,魏鹰怕自己又被拉进奇怪的事件漩涡中。
月槿和丫鬟都有些怔住了,从没见过其他秀才像魏鹰这样直截了当。
泮宫书院的其他秀才偶尔来青楼饮酒,在众多姐妹面前都显得温文尔雅,就算是跟那些姐妹彻夜欢好也显得婉约含蓄。
而现在,面前这被泮宫书院公认的才子竟然跟一个粗人一样一点也不遮遮掩掩,这让月槿有些不适应。
不过正因为魏鹰的特殊,反而让月槿有些好奇了,魏鹰魏长视这样豪爽的读书人当真是少见。
豪爽的莽夫见过不少,文弱的读书人也见过不少,可是两者都具备的秀才却少之又少。
“奴……只是想求公子为奴做唱词。今年奴便到了梳弄年纪,尚欠缺适合的词,其他姐妹早已有书院的秀才相公写词,唯独奴……”
旁边的丫鬟快口说道:“其他姑娘暗地里和那些达官贵人有了苟且!就怕小姐一鸣惊人夺了今年的花魁,她们早就给那些秀才许了好处,不给小姐作词!”
魏鹰立刻明悟,“所以才把主意打到我这里?魏某新婚燕尔,而且从不流连勾栏,只有魏某素来不与同窗喝花酒,所以你认为魏某很有可能帮你?”
月槿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丫鬟莲儿又补充道:“魏相公不知,入了贱籍的风尘女子若是没有个名声,在梳弄之夜就会贱价,下场很惨的。其他船上的姑娘都排挤小姐,只有相公能够救小姐了。”
“魏相公明鉴,小姐几乎每天都乘船沿河而下,去书院企图偶遇魏相公。”
魏鹰说道:“书院院首陶先生必然驱逐你们。他那个老夫子最厌恶学生和风尘女子勾连。”
“我们只是远远望一望,又不靠近,其他船的姑娘们也喜欢这么做,不少秀才都是这样被其他姑娘笼络过来的!”丫鬟莲儿嘟嘴不服气的说道。
魏鹰大致了解了月槿的想法,虽说这种才子为佳人作词的桥段的确很流行,但是魏鹰对此真的没兴趣,因为争夺花魁必然涉及很多这个行业的明争暗斗。
魏鹰是个求稳的人。
“我愿出十金,只求公子一词。”月槿咬着牙说道。
一金,大夏王朝将金条制成定量,250克黄金故名一金,数目为五两。
十金,价值500两白银。是魏鹰家产的50倍。
这年头,青楼女子这么有钱的吗?为了一首词,豪掷十金?
“成交。”魏鹰拱手起身道,“魏某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姑娘如此诚恳,在下却之不恭。”
月槿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不料魏鹰一口答应了。
这魏长视,让人猜不透。
“什么时候要?”魏鹰问道。
“越快越好。七夕节便是花魁评选。”月槿激动的说道。
还有七天。
魏鹰心中自信笑了,这个世界诗词歌赋虽然繁华极致,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朝代与前世那个世界重合。
魏鹰自己的标签上【诗词歌赋】的“初窥门径”和“登峰造极”两个评价正是这个原因。
初窥门径是魏鹰这个秀才本来的水平。
登峰造极,那是五千年的传承。
魏鹰起身走出船舱,背对着月槿,淡淡说道:“七夕之夜,必有诗词送上。到时曲调魏某却不负责了。”
说到这里,魏鹰也不要什么定金,只是撂下一句话,显得格外洒脱。
“对了,魏某犹记得我家娘子尚缺一双绣鞋。正巧,魏某见姑娘绣鞋款式新奇,冒昧问一句,此鞋何处可买?”
丫鬟莲儿捂嘴笑道:“这是颂清楼制式采办,乃是用泉州府顶好的材质绣的。除了我家小姐,就只有其他花船的姑娘才有呢。魏相公怕是买不着咯。”
魏鹰听完,神色严肃,纵身一跃,只见他跨过十丈多的水面,中途提气踩着一处荷叶,最后稳稳回到岸边。而花船则渐行渐远,又回到了安雍河中心。
只留得船上的月槿和丫鬟惊呼连连。
过后,月槿却还在望着岸边,低声感叹,“真羡慕魏夫人……魏公子竟文武双全,还时刻记着爱妻的绣鞋。”想着这些,月槿神色越加落寞了。
风尘女子,哪里有资格奢望清白人家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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