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楚军营,距离云汉中行帐外不足百米,单独坐落在军营正中间最醒目之处,左上方还插着一面北楚震龙旗,守卫森严,堪比皇宫那般规矩谨慎的地方,便是裴予川的行帐。
裴予川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行帐走去,身后还跟着个衣衫单薄,身形瑟抖如筛的楚白玉。
唰!
守在帐外的数十名盔甲兵齐齐下跪行军礼,气势豪迈地喊:“恭迎将军——!”
裴予川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转身看了一眼那憔悴到堪比病弱美人的陛下,俊脸黑得越发厉害,不自觉地咬牙切齿道:“陛下不回自己的馆驿,跟着本将军做什么?!”
楚白玉微微抿唇,用一双期艾万分,盈盈若水的墨眸凝望着男人,衬得他唇角下方那颗美人红痣妖冶惑魂,宛若山间勾人□□的艳鬼,魅色无双。
“那里很冷的……连炭火都没有,你不管的吗?”
十年前的楚白玉比现在还要美艳动人,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还年轻,桀骜难驯,性情好似千年难化的雪山一般孤冷。他傲若寒梅,静如雪莲,美得就像画中谪仙。
那个时候他在裴予川眼里,配得上这世间一切美好的辞藻。哪怕太子殿下名瞒九州,文人墨客对之书尽千笔,画过万卷……那些浮华之物在裴予川眼里,不及楚白玉窈窈丰姿的万分之一。
裴予川痴迷入骨时,甚至认为那些词太俗了,根本配不上他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就连他自己也是不配的。
现如今,楚白玉甘愿割去一身傲骨,不再似从前那般冰冷难驯,阴险歹毒,反而对一个男人百般讨好,仿佛闺中妖妇,美得艳俗又放/荡。
可这样的他落在裴予川眼里,却只能徒增厌恶。裴予川深知眼前病弱美人的本性,做小伏低,蛊惑勾引,不过都是楚白玉蛰伏待机的恶心手段罢了。
裴予川转过身,压抑住身心莫名翻滚折腾起来的那股燥乱,头也不回道:“不管,陛下自己想办法。”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也越来越会装可怜了!
裴予川整张脸上乌云密布,内心试图劝说自己不要动容心软。他翻着桌上已经堆成山的军折,不自觉地开始走神。
“是谁负责照顾陛下的饮食起居?给本将军滚进来!”
伴随着裴予川的一声暴喝,帐外很快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不一会便进来了两个高壮汉子,看穿着打扮像是军营里面管事儿的百夫长 。
“属下齐虎。”两人一同跪上前行军礼:“属下赵尧,参见将军!”
裴予川扔了折子,平静的语气里夹杂着丝丝怒火:“谁给你们的胆子苛待当朝陛下?脑袋不想要了吗!”
他认出这两人皆出自巽字营,曾是谭啸手底下的兵。纵使有天大的怒火,也在无声无息中消散了多半,厉声道:“一人三十军棍,滚下去领罚吧!”
齐虎和赵尧对视一眼,最终只能不甘地道了声是,起身退下了。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唐宁就来了。夺回来的那一千旦乌金石他已经安顿好了,是特意来领接下来的任务的。
唐宁与裴予川的其他下属不同,他是江湖散帮出身,从前专门做杀人放火的勾当,拿钱办事的那种。
若不是几年前他不小心得罪了个硬茬,也不至于被追杀的无处藏身,不得已才投效到裴予川的麾下保命。
“将军,那些乌金石云将军已经派人分批运回京城了。云将军说守城的金吾卫皆时可能会盘问,还需要陛下的手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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