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抓抓脸,对段寒说:“目前还没什么打算。幸好你提醒我,我得想想。”
段寒立刻举手自荐,“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
“?”容夏疑惑地问,“春节期间难道你走得开?你要陪老外婆吧。”
他这话问得很诚心。
某种程度上来看,段寒家里和寇雅郡非常类似,都是很传统的家庭。不太一样的是,段寒家里传统是因为家里有一位百岁老人,是段寒母亲的姥姥,平时段寒叫她老外婆。
这个年纪的老人,过一年少一年,这种重要的节日,家里一定是要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度过的。
段寒挠头,说:“一两天总是可以的。”
“算了吧你。”容夏不客气道,“一两天能去哪儿?路上就得耗个半天吧。”
提到段寒家的老外婆,容夏又多问了两句:“老外婆身体还好吗?”
“好。走路腿脚可利索,我刚回国时还跟她一块儿去爬了山,我都跟不上她。”
容夏笑着点点头,“那就好。”
晚饭的气氛很好,刚才随口提议的“出去玩”也没有被明确拒绝,段寒心里有点飘,一时没忍住,多嘴又问了一句:“那,夏夏,今年过年你要是有时间,不如来我家见见老外婆?前两年她还念叨过你呢!”
容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倐地冷了下来。
*
和段寒在一起的时候,容夏见过他的父母,不过考虑到老外婆年岁已高,未必能接受同性恋人,于是对她隐瞒了两人的真实关系,只说是很要好的朋友。
容夏当然能理解,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后来又因为某些原因,这件小事变成了一颗小刺。
而且,这时容夏才反应过来,刚刚段寒为什么一直追问关于霍山的事。
两件事摞在一起,容夏有点不高兴了。
“不去,我没有春节期间去看朋友亲人的习惯。而且——”容夏靠着椅子,坐姿放松,神情却不怎么好看,“段寒,你刚刚一直在问霍山的事,是因为听说这部电影里我跟他拍过吻戏吗?”
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得段寒有点懵。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容夏又自顾自说道:“是拍了,你吃醋啊?”
“……”段寒无奈一笑,“是啊,我吃醋。”
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容夏倒也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段寒,你……”
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话就直说,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拐弯抹角的。”
几分钟之后,容夏才补全了这句话。
段寒的手在桌子下面捏紧了裤子,有些局促地解释道:“我……我不是,就是……”
“等拍完戏吧,”容夏打断他,“等拍完这部戏,我找个时间去看望老外婆,过年时还是算了,我想在家陪爸妈。”
挺好的气氛最后还是冷了。段寒懊悔起自己的一时冲动,却也知道容夏决定好的事情很难改变,只能点头同意。
吃过晚饭后,两人重新出发,只是刚刚的不快让两人一路沉默。
好在路程顺利,抵达容夏家的时候,才刚过八点。
下车前段寒叫住容夏。
“夏夏,尾箱有个东西,你拿一下。”
容夏绕到车尾按开尾箱,在里面看到一个黑色的圆筒。他见过不少这东西,只是一时有点拿不准段寒的意思。
“这是……是画?还是字?”
段寒锁好车,从驾驶座走了过来,接过这只圆筒,说:“是一幅字,送给容叔叔的。”
他说了个名字,“这位老师写的。”
容夏听到名字之后吃了一惊,“你买的吗?!这得多贵啊!”
“不是买的,我哪里买得起。”段寒连连摆手,“有个同事和这位老师算是亲戚,卖了我个面子,不然我可拿不到。”
段寒这份礼物是真的用心,也很会投其所好。
容夏的爸爸是位大学教授,教历史的,对古玩字画最是感兴趣。
容夏当然知道他这是借花献佛,不过架不住这礼物实在讨巧。他冲段寒笑了笑,温和地说:“谢谢你,有心了。”
“老师随便写的,没打算卖钱,装裱就寒掺了点,让叔叔别介意。”段寒也笑,“实打实花钱买,我是真买不起啊!”
容夏终于被逗笑了。
先前不太融洽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容夏心情很好地背起自己的双肩包,甚至还邀请段寒上楼撸狗。
段寒简直受宠若惊。
*
容夏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了萨摩耶的小声叫唤。
“可能是闻到我的味道了!”容夏开心地说,“它很聪明的,有一次我出去大半年,回来时它都还记得我的味道!”
容夏把拇指贴上指纹锁,大门咔哒一声打开。
萨摩耶果然就蹲在门口,只是……
客厅灯还亮着。
“果然是你回来了啊,我就说啾啾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寇雅郡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正背对着大门给萨摩耶换饮水机里的水。
容夏:“……”
他自认绝对没有做半点见不得人的事,可此刻还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内心的尴尬心情。
太尴尬了,太可怕了,太……
容夏甚至顾不上问一句“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算了,看这情景就知道,肯定是又来给萨摩耶洗澡了。
寇雅郡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疑惑转身——
对面的容夏一脸无辜,至于另一个人……
“段寒?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寇雅郡皱着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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