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姜璃见他神色严肃，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站起身来看他。
温茂点点头，走到窗边小桌旁坐下，默不作声地开始往外掏东西。
最开始掏出来的是刚才琼山真人给他的两个装着份例的乾坤袋和两瓶丹药。
接下来，他又连续拿出几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乾坤袋，里面装的都是他之前收集的灵宝丹药和灵石。
不过一会儿，小桌上就被摆得满满当当。
在这满满一桌子灵石宝物面前，温茂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惭愧：“……你师父没有啥能力，只有这些了，你先收着。”
“？？？”
姜璃没搞清楚状况，走到桌边低头看了看，差点被闪瞎了眼。
这叫没啥能力，只有这些？
要是收下桌上这些灵宝，恐怕她立刻就会成为月华峰弟子首富吧！
关键是，她如今只是个炼气期菜鸟，拿了这么多好东西也未必守得住啊！
姜璃困惑地看温茂，总感觉他像在托付后事一样。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淡然：“师父，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说出来看看，说不定弟子会有什么办法呢？”
前世作为大乘的她，浑然不觉自己这段话有什么问题。
心事重重的温茂也没察觉到异常，他轻叹一声，坦然道：“阿璃，师父也不瞒你。这一次我虽然出了生死关，修为却依然止步不前，没有任何突破的迹象。我已经五百多岁，早已到达了化神的寿限。恐怕……随时都会陨落。”
他怕吓到姜璃，刻意将这么沉重的事情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但他说完后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也不知自家徒儿受不受得了这个坏消息。
谁知姜璃竟然很平静。
她煞有介事地沉思了半天，理智地反问：“师父这一次生死关，可有什么感悟？”
温茂愣了愣，下意识地老实回答：“我……我隐约感受到关卡有所松动，却始终不得其法，上下摸索也无济于事。”
姜璃立刻追问：“灵气是否有衰竭之像？”
“……这倒是没有。”
“关卡在心境，还是在丹田？”
“……在丹田。”
温茂越答越糊涂，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和自己师父讨论修行的时候。
当年，他也是这样满腔疑问，等着睿智的师父替他解答。
如今——
等等！
不对啊！
就算再迟钝，温茂这会都发现不对了。
他回过神，惊讶地打量着姜璃。
姜璃迎着他的目光，咧开嘴笑了笑，心情颇好道：“那问题不大，师父缺的是一剂猛药。”
温茂：“？”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情绪太低落，出现幻觉了。
姜璃继续道：“师父，咱们还有机会，这些东西你先收着吧。”
她指了指桌上那些东西，神色坦荡，没有一丝留恋。
似乎怕温茂拒绝，她特意解释，“你徒弟我如今就是个废柴，拿着这么多好东西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风波，守不住的。师父你收着，我需要时候来找你讨要就行。”
温茂：“？？”
他发现姜璃说的很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姜璃又说：“师父，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休养，保留实力，等待一年。一年后，属于你的机缘就会出现。”
她神色笃定，完全不像是在空口胡编。
温茂：“？？？”
他茫然无措地眨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努力消化了半天，温茂最终把这一切归结为姜璃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
他心中涌起不少感动。
没有想到，自家这个徒儿竟然还挺会安慰人的。
他早已枯槁如死灰的心里，竟然也随之升起一抹希望。
尽管这个希望看起来毫不靠谱，他还是很感动。
默然半晌后，他颓然轻笑，倒是没有反驳姜璃。
他从善如流地将桌上满满当当的宝物收起来，只把属于姜璃的份例和丹药留给了她。
“好，师父先收着，你若是需要什么，随时来找我。”
“嗯，师父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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