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芯此时身着宫人的服饰,萧颍是外臣,自然是不方便带着一名宫人往后宫里走,可若是让他独自回去,却又放心不下。

萧颍环顾四周,想随便找一人去芝兰阁中通报一声,可是一圈看下来,又哪里有半个人影,想来仆从们远离这是非之地还来不及,此刻却是没有人会往此处来的。

“阿迴,那只天鹅出来了。”

萧颍闻言朝湖心岛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那只雄鹅摇摇晃晃地由草丛里走了出来,噗咚一声似没有站稳,就这么摔落在了湖面上,但很快它又稳住了身体,小心翼翼地巡视了湖心岛一圈,才往西北方游了过去。待它走出了草丛,俩人才看清,雄鹅雪白的羽毛上浸出了斑斑血迹,阳光下,一大片的鲜红色显得格外刺眼。

“啊,它也受伤了吗?”

血是从雄鹅脖颈与鹅身相交处流下的,若说是从雌鹅身上沾染而得,应当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看来方才神隼攻击之时,原也是抓了雄鹅的,却不知是神隼临时改换了目标,还是雌鹅为了保护雄鹅才惨遭毒手了。

“它要去哪里呀?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萧颍无奈,只好带着他往西北方跟了过去。

雁归湖的西北端紧挨着一段宫墙,天鹅游到这里,前方再无路可去了,它扑腾了两下翅膀,想要飞起来,可兴许是因为受了伤,它只短暂地离开了湖面一瞬,旋即又跌落了下来,几次三番,雄鹅最终也没能飞起来,它似乎终于放弃了振翅飞翔,抬头望着西北的天空,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却怎么也唤不来回音。

覃芯见到此景,又止不住地落了泪。

“太可怜了,它还受了伤,都飞不起来了。”覃芯抹了眼泪,又握住萧颍的手来回晃了晃:“阿迴,我们帮帮它吧。”

……

萧颍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这么无言以对过,可这事要怪,就怪她不该让覃芯撞见今日这场景吧,可谁又能想到他竟然会乔装改扮了跑出来呢?

“那……我去叫太医来瞧瞧?”

覃芯当真点了点头,十分期待地看着她。

萧颍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才说道:“我先送你回宫吧。”见覃芯似乎并不想走,又劝道:“你放心,我会去找太医来的。”

萧颍想着,将他送出园子,能瞧见宫人的身影了,她便折回来,再不往后宫的方向去了。

俩人沉默着朝西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覃芯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出不来,也没有什么兴致再开口说话了,萧颍乐得清闲,一开始在无人处,依旧还牵着他的手腕,但后来靠近园门了,便放开了手,不过走几步还是会停下步子,看他有没有跟了上来。

刚出了园子,就瞧见赵阿父领着两名宫人,朝御花园的方向匆匆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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