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冉,转眼已经入了秋。

黄昏时分,细雨洒黑色海崖上,顶端带有团团凋像的私人渡船离开港口,缓缓驶向无尽北洋。

左凌泉站在渡船顶层的观景露台上,望着远方驶向东海的龟岛,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远征归来,和姑娘们吃完烤鱼后,玉堂就登上九宗渡船,返回玉瑶洲休养,以便彻底恢复全盛。

玉堂给秋桃‘解梦’,可以确认梦里的冰湖宫殿,是玄武台先祖留在绕殿雷中的消息,以免天魔再临之时,后辈把家产败干净,九洲危在旦夕连个依仗都没有。

湖底尘封万年的东西是什么,玉堂也猜不透,但能尘封万年,在天魔气息出现时才告知子孙,肯定不简单,落在‘疯批婆娘’手里,后果难以预料,所以得想办法取回来。

而灵烨通过正道的线报,发现北狩洲仙家近期的传闻中,确实有‘镇阳山、左姓剑仙’之类的说法,但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谈。

由此可见,‘镇阳山’大概率确有其事,但应该是某个奇葩搞了这么个宗门,实力过于羸弱,才没被北狩洲仙家拍死,而是当笑话看。

这个左姓奇葩是谁,姑娘们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因此北狩洲左凌泉得去一趟,设法取回冰湖下面的东西;看看左家之耻是不是在那边作死;探查一下疯批婆娘的动向。

北狩洲是异族疆域,有藤笙和梅近水两位仙君坐镇,哪怕梅近水有联合除妖的意思,也不能不做提防,为隐蔽性考虑,去的人不能太多。

秋桃是‘本地人’,自然跟着;莹莹姐和梅近水情深义重,关键时刻能起大作用;瓜瓜和异族在婆娑洲常年交手,经验丰富,也跟着。

本来四个人过去已经很保险,但玉堂觉得他们都太嫩,玩不过梅近水,就让静煣从东洲过来,跟着当保险,他们先走,等玉堂彻底恢复,再看情况决定是否追上来。

渡船从九宗过来需要两三个月,左凌泉回去再过来,要耽搁小半年时间,因此这段日子,一直和姑娘们待在雷霆崖……啪啪啪啪啪……

回想起这段经历,左凌泉感觉腿都是软的,顺便还有点心疼宝儿大人。

灵烨和玉堂一样强势,但又没有玉堂的威慑力,在玉堂乘船折返后,就开始被姑娘们围剿。

本来姜怡和清婉,只能和灵烨斗个旗鼓相当,但莹莹姐下场后,三打一,情况当时就变了。

灵烨本来拿到‘衔龙佩’,还想显摆,结果这段时间怕被莹莹姐抢走,硬没敢亮出来;为了保持强势地位,灵烨嘴儿特硬,在床榻上怎么被欺负都不低头,哪怕天天翻白眼吐舌头,也要玩各种新花样,撑到三个对手先招架不住,才晕乎乎睡过去。

不过三个对手中最能打的也就清婉,姜怡战斗力很低,莹莹姐连尾巴都不敢玩,更加弱势,所以虽然是以一敌三,宝儿大人还是硬撑过来了。

等到静煣的渡船抵达,灵烨知道形势不妙,再来肯定被四个人联手欺负的哭着叫‘姐姐宝儿错了’,就赶忙上了渡船跑了,弄得和清婉商量好久,准备过来收拾灵烨的静煣扑了个空。

此时此刻,蒙蒙秋雨之下,视野尽头的龟岛边缘。

身着华美长裙的灵烨,红裙如火的姜怡,云白修身裙装的清婉,并肩站在高处,遥遥目送。

冷竹站在背后,韵芝阿姨和黄静荷等人,也站在旁边。

彼此隔海相望,此去一别,不知几月或几年,左凌泉眼中难免有不舍。

但已经走到现在的位置,九洲未定,便没有闲下来的一天,想要阖家美满夜夜笙歌,就只能把目光放在终点,尽力走快些。

哒哒哒——

雨滴落在飞檐上,发出细微轻响。

左凌泉遥遥目送,等山岳般的龟岛,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的海平面下,才轻轻叹了口气,回身走进了露台后的房间。

这艘私人游艇,虽说是掩月宗送给团子的,但目的还是为了巴结静煣这摄政王,里面的陈设,都是根据女修的喜好打造。

船楼顶层,是独立的起居室,四面通透可观海景;内部陈设可谓奢华,连地毯都有桃花潭的火蚕丝编制,琴台、画桉、美人榻等等一应俱全。

正对门是绘有凤凰纹桉的壁画,壁画前是打坐练气之处,摆着一个玉质蒲团;后面的房间则是卧室,摆着一张大床,除开妆台、衣柜等物,角落甚至还贴心的弄了个假山似的‘鸟窝’。

只可惜,团子从没把自己当鸟看,睡觉只睡床,这鸟窝肯定用不上,窝里面只放了个团团抱枕。

大白天的,又下着雨,没法在露台观景,又没到睡觉的时候,静煣她们都在二楼的生活区待着。

左凌泉走下楼梯,来到二楼过道,左右六个房间,是茶室、浴室、琴棋室、书房,本来还有两间睡房,是给‘侍妾’准备的,但船主是女修,自然改成了客房,演武厅等设施都在一楼或者甲板下方。

左凌泉来到琴棋室门口,转眼望去——秋桃抱着琵琶,穿着小白袜站在棋榻上,抖着腿勐弹彩绘琵琶:

铛铛铛……

圆滚滚的团子,在棋牌上用力点脑壳,跟着“叽叽叽”。

发现左凌泉来了,团子还停顿了下,歪头示意:

“叽?”

显然是邀请左凌泉一起蹦迪。

左凌泉本来想进去凑热闹,但抱着剑目送老娘离开的仇大小姐,见他来了,转头就想走。

左凌泉抬手示意:“不用不用,我就路过,你们继续玩。”走向了过道后方。

仇大小姐这才顿住脚步,目送左凌泉身形消失在门口后,又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谢秋桃停下了劲爆琵琶曲儿,笑嘻嘻道:

“仇师姐,你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上了船,就不待见左公子了?”

仇大小姐哪里是不待见,是害怕。

前些日子娘亲在跟前,她还有个依仗,不怕左凌泉乱来。

如今上了‘贼船’,万一左凌泉又软磨硬泡,抱着她摸摸亲亲得寸进尺,接下来几个月的行程,她可能就要在床铺上躺着渡过了。

仇大小姐在团子旁边坐下:“我是陪你回老家,待见他做什么。”

谢秋桃把团团抱在怀里揉,贼兮兮询问:

“仇师姐,你是不是怕左公子占你便宜呀?”

仇大小姐双眸眨了眨,脸颊露出三分异色,想了想:

“你不怕?”

谢秋桃怕个什么?但作为一个永远十六岁的小姑娘家,还是得回答:

“有一点点……嗯,左公子很正派,仇师姐不乐意,他肯定不会用强。”

“万一他……反正得保持些距离。”

谢秋桃倒是仗义:“那好吧,今晚上本桃陪你睡,左公子敢来,我帮你撵人。”

“你?”

仇大小姐眼神有些无语,暗道:跟你睡一块儿,晚上非得被左凌泉爬上床铺,一块儿收拾了。她想了想道:

“我不睡,晚上和桃花前辈待在一起。”

谢秋桃虽然还没进左家的门,但通过姜怡、清婉的反应,大略猜到莹莹姐已经沦陷,连老祖好像都没逃出魔爪,对此道:

“仇师姐,你确定?”

仇大小姐点头:“莹莹前辈虽然和左凌泉同境,但好歹是长辈,他总不可能大晚上把我从屋里拉出去。”

团子可是晓得,大奶莹在海上和阿泉睡一块儿半年,它抬起翅膀,用翅膀尖戳了戳瓜瓜的一马平川,“叽叽……”示意——小奶娘你这是自寻死路!

仇大小姐不明白团子的具体意思,但晓得团子在说她没胸,眼神一沉,把小鱼干盒偷偷藏了起来……

另一边。

左凌泉待方面关上,沿着过道走向茶厅外,尚未靠近就听见细微交谈声,他便在门口偷偷瞄了眼。

茶亭里,身材丰腴柔润的莹莹姐,和同样珠圆玉润的静煣,并肩靠在软榻上,摆弄着手里花花绿绿的衣物,看起来就好似姐妹俩。

世间最铁的关系,莫过于一起扛过枪、一起哪过啥。

而静煣和莹莹姐,约莫算是两样都干了,虽然两人都是被枪打,但并不影响过命的交情,关系迅速升温,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说起来,以前静煣都是用着老祖身体,双修过后,本体在一块儿还是头一次,莹莹姐还有点不适应,说话保守了许多。

静煣看莹莹姐,自然没什么变化,姐妹私下闲聊,言辞一如既往的又白又虎:

“莹莹姐和清婉差不多,都是娃儿不愁吃喝,穿这个最合适。这件儿本来是给清婉做的,下半球遮不完,可壮观了……”

莹莹姐双腿弯曲叠放,浑圆的臀儿枕在腿肚上,神态依旧如仙家高人,但脸儿有点红。手里拿着完全遮不住胸口的黑纱布料,来回打量:

“这穿着……怕是有点太那啥了,下边这么短有啥用,还不如上面开个低领……”

静煣把黑纱布料拿起来,放在莹莹姐衣襟上比划:

“这你就不懂了。下边遮不住,刚好可以让小左……嗯……”

静煣也有点不好启齿,就用手比划抱西瓜的动作:

“就是小左坐在床边,你跪坐在面前,双手捧着,帮小左……嗯哼?”

上下晃动,做出抱着西瓜擦枪的模样。

莹莹姐并不笨,静煣暗示这么明显了,她自然明白了意思,脸色一红:

“这怎么行……他想得美!还我跪着……”

“你躺着也行嘛”

静煣为了给莹莹姐讲解,直接把莹莹姐推到在了榻上,然后翻身骑在肋下,胯间顶着大团儿,学着左凌泉以前的动作:

“就是这样,我见清婉玩过,不过要抹点润肤露,不然不够滑……”

莹莹姐被静煣骑着,感觉视角很怪,她低头瞄了眼衣襟:

“不行不行,这要是左凌泉那什么……不是把我脸弄脏了。”

“不会,小左有分寸……”

……

左凌泉偷偷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媳妇研究怎么奖励他,心里自然一阵感动。

但作为相公,两个媳妇自己嗨,他在外面看着,显然不合适。

因此左凌泉在两人姿势最不雅观的时候,忽然从门前现身,做出‘面色一震’的模样:

“静煣,莹莹姐,你们……”

“呀!”

正在骑乘位的静煣,惊的香肩一抖,连忙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好,做出端庄贤惠的模样。

崔莹莹本就面红耳赤,此时直接是无地自容,慌慌忙忙坐起身来,想想又脸色一冷,摆出老祖姿态:

“左凌泉!谁让你进来的?”

左凌泉没有回应,进入房间顺势关上门,面色严肃:

“静煣,你刚刚在作甚?”

汤静煣都老夫老妻的,倒是不害羞:“没做啥,就是教莹莹姐点东西……你忙完了?”

“别岔开话题,我刚才都看到了。是不是莹莹姐憋得慌,让你帮忙……”

?!

崔莹莹正无地自容着,听见这混账话,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掏出了金针:

“臭小子,你欠戳是吧?什么我憋得慌?我就算憋得慌,能找静煣吗?”

汤静煣晓得左凌泉在使坏,但宠左凌泉宠的要死,不但没意见,反而帮腔道:

“莹莹姐肯定憋的慌呀,这不正准备衣裳……”

“静煣!”

崔莹莹双修再多次,玩的也不花,脸皮有点薄,起身开始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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