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样穿着白袍,淮云浅穿出一副陌上人如玉的年轻气息,而陈鞍定则是穿出一副令人动容的坚决和宁静。

“从礼数上说,你虽不是北魏的皇,但也是景国的皇,身为臣下,应当一拜!”陈鞍定面色如常,虚拱双手行了一礼。

淮云浅也回以一礼,二人看上去不像是在经历生死决斗,更像是棋逢对手,手谈前的一次简单问候。

与之前的突然开始不同,这一次淮云浅先是亮出了自己的剑,轻笑道:“剑名恕孽,前辈见笑了!”

“好剑,温养的不错,只是杀气重了些,我不喜欢!”陈鞍定说话永远是那般直接可又让人觉得舒服,夸奖一番再做出自己评价,凡事只论自我如何。

“前辈,你的武器呢?”淮云浅静待着陈鞍定拿出他的武器,然而陈鞍定却从腰带中拿出一枚黑子,轻轻抚摸着:“这便是我的武器!”

“明白了!”淮云浅话音刚落,天地间的真气开始涌动起来,反观他手中的剑,此时隐隐发出清啸,仿若与天地共鸣一般。

“原来是吸纳过天地之力的剑,这倒是老夫平生仅见!”陈鞍定一眼便看出门道,淮云浅微微一笑,这把剑变成现在这样,还是当初南宫星带到星罗山后的结果,也就是在那里恕孽剑吸纳了天地之力,改造成了如今这样。

“三十年前,肃止送给我一套玉器,我觉得圆润便打造成棋子!”陈鞍定笑吟吟的看向高台上的南宫昌,一时间让南宫昌怔住。

“真够不识货的,那可是我们家族的珍藏,这老小子!”南宫昌为数不多的骂了起来,陈鞍定哈哈大笑,随后真气缓缓涌现。

比起淮云浅的锋芒外露,他的真气如同他的人一般内敛无双,只是天地间那原本撕扯的迹象缓缓平息,一种和谐的感觉油然而生。

淮云浅动了起来,他手中的恕孽划破空气,一道剑气从虚幻变得越发真实,直逼陈鞍定而去,反观陈鞍定不慌不忙,双指捻起一枚棋子弹了出去,天地间隐隐有着琴瑟声响起,让人忍不住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遍寻桃花岛,桃花换桃酒!”陈鞍定吟了一首诗,只见那枚棋子化作桃花一般飘扬而出,与剑气相遇,花瓣瞬间碎成两半,可花瓣落地时剑气却消弭无形。

在场众人面色缓缓凝重,尤其是直面与他的淮云浅立刻反手便是又一剑,然而陈鞍定依旧不慌不忙的扔出一枚棋子,再次化解他的攻势。

如此局面就好比淮云浅是天下最锋利的剑,然而陈鞍定却如同一池深不见底的春水,无论剑有多么锋利,始终斩不断那涓涓细流。

淮云浅没有继续攻击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化解不了陈鞍定的这一招,他就没有赢的可能。

“身为皇帝,剑刃之锋是应该的,接下来该我了!”陈鞍定轻笑着弹出一枚棋子,这一次不是黑棋,而是白棋。

只见白棋逐渐化为一把扇子,淮云浅拿起剑挡在身前,扇子便被弹了上去,然而却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落了下来,无论淮云浅如何进攻,那把扇子就仿佛无休无止一般咄咄而来。

“若是你能破解老夫的这两招,这一局便是你赢了!”陈鞍定站在远处,听到这句话的洪长安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出声反驳。

因为他看到淮云浅对那把扇子无能为力的样子,便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更何况陈鞍定的那一手黑子确实无敌,就连他也没有破解之法,一时间他竟忘乎所以,大笑道:“南宫星,这一次你该认输了!”

“认输?还早呢!”回答他的不是南宫星,而是立在高台上被那两枚棋子逼得无计可施的淮云浅。

洪长安见状嘲讽道:“是吗?那你倒是破解一手让我们开开眼啊!”

“那我就破给你看!”淮云浅回怼一句,只见他将剑插在地上,开始闭起眼睛。

洪长安以为他是昏了头,正要趁机嘲讽他,可是忽然感受到脸上一凉,他伸手一摸便是一道整齐的剑口。

周围的空气缓缓朝高台上的淮云浅涌去,紧接着化成一把把剑。

“齐王殿下,你可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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