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说,下一刀便扎你脖子。”刘三刀恶狠狠道。

金胡子疼地青筋直冒,哀求道:“大爷,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林城里做消息买卖的暗桩,平日里就靠着帮人打探消息,跟踪雇主要求之人营生。”

“昨个傍晚,便有一老熟客丢给了我一副画像,付了我四十两银子并给了我只信鸽与骨哨联系。让我若是见到了画像上的人立刻将信鸽飞出。”他指了指包元乾喘着粗气道,“那画像画的就和这位大爷一般,今日我见到他这才通知了那伙人,至于那伙人是谁,我真的一点都不知...”

包元乾疑惑上前,从他怀中掏出那张画像,引入眼帘的正是一副与自己画了个八九分相似的画像。

他看罢有些愕然,这谁画的竟能如此相像?

包元乾质问那金胡子道:“你既然说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他凭什么就能肯定我今日回来安列克集市,提前给你银子?”

金胡子咬紧牙关吃痛道:“不是这样的,这和林城有许多和我一般替人打探跟踪的暗桩,我只是负责这安列克一片的桩子,在其他地方也有很多桩子,想必那伙人自然也给了其他桩子银两,只是今日你们凑巧到了我这安列克!”

四人看他吃痛的样子,和盘托出却始终坚称不认识那伙人,应该说的不假。

包元乾心中忖度,看来要自己命的那伙人已经把自己画像给了和林城里不少暗桩,无论今日自己去了哪一处,只要出了使馆,便会招来刺杀。

究竟是谁这般迫切的想要自己的性命,再说这画像,这画像与自己这般相像,就算是再高超的画师也需要一个模子一笔一划的照着勾勒而出,否则很难凭空借着记忆或者别人口述能画出极为相似的人物像。

只是自己从来没当过这“模特”让人画画像,这些人是从哪里找了个....

不对!

他想到了那蒙古贵族,那人与自己这般相像,难不成是他照着自己画了画像来刺杀自己?

可是想了想又不对,自己是晚上才第一次见到那厮,而且那厮似乎也没看清自己面容,怎么这画像在傍晚就已经到了这金胡子的手里?

不过可以断定的是这画像如果不是自己当了“模特”,那就只能是那蒙古贵族当了模特。

只是那蒙古贵族在傍晚前并没有见过自己,他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难不成这蒙古贵族...与见过自己的人有勾结,他被人提前知会了有一人与他神似的人出现?

可在他之前见过自己面容的瓦剌人,虽然不少....但是大多都是些官员....例如卜颜..还有贵族脱欢....

嘶....他心中惊凛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第一次看到自己便有些异常的人,哈剌章!

这哈剌章既然第一次看到自己这般眼熟,自然也见到了那蒙古贵族!

可是在万安宫时这哈剌章并没有像那厄鲁朵一般表现出什么震惊之色,相反倒是平静的很。

这是没有理由的,他是第一次见自己便如此眼熟,只能说明他早就见过了自己这张脸,见怪不怪了。

那会不会是这哈剌章之所以眼熟自己,并非是曾经见过自己,而是他与那蒙古贵族相熟,熟知其面容。所以当突兀见到自己时有些眼神怪异,本该在帖木儿使节队的贵族,怎的孔摇身一变成了明国而来的特使....

这样串联起来,似乎拨开了一丝迷雾...只是这哈剌章与那蒙古贵族究竟有什么渊源?他又有什么理由非杀自己不可呢?

一个明国假使者,一个流落帖木儿的蒙古贵族,一个瓦剌枢密使,三人真是天各一方,毫无关联...若不是这画像暴露与极为相似的两人作为线索牵引,包元乾实在无法将三人联系到一起。

那金胡子抱住手掌哀嚎不止,地上打着滚怏怏求饶。

包元乾见到他滚动间,怀中滚出个东西,坠在地上啪嗒一响。

他抬眼看去,只见是个火红的银币模样的东西,上面雕着火焰的模样。

他赶忙蹲下捡起这火红的银币,质问道:“你与波斯祆教有勾连?”

这火红银币他不熟悉,可是银币上的火焰纹路却有些眼熟,在黑水城时那些祆教徒都有这样的纹路,显然这银币是与祆教有关系的。

那金胡子似乎想起什么,慌忙道:“冤枉,我不知道谁是祆教啊!这银币是另一伙人给我的信物,用以我联络他们的凭证,他们人员变动极大每次接头的人都不同,所以才需要这个凭证...”

“为何独独给你?”

那金胡子哀道:“大爷有所不知,这安列克乃是消息集散之地,鱼龙混杂比其他地方都更容易隐藏。”

包元乾心头一动,难怪风前辈要来此安列克住下,心道无心插柳竟然通过这金胡子牵出了祆教的消息,又追问道:“祆教想打探什么消息?”

金胡子道:“倒不是让我打探消息,我知晓安列克各种见不得光的隐秘之地,正由我在其间搭桥,时时领之与另一批人在不同地方见面...对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大爷,我想起来了。那给我画像的老熟客...好像就是常与祆教联络的人!”

包元乾听罢一惊,祆教竟然与那蒙古贵族有关系?

“你们如何接头?”包元乾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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