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石城皱眉道:“就怕夜长梦多,若是不尽早解决这事,倘若他们心存疑虑差人去求证,我们又当如何?”

应浩一捶玉桌,恨恨道:“原以为不过两三日便能换取玉玺,却没想到这个马哈木这么多心思,又是忽里勒台又是邀我们出席,如今倒有些被他牵着鼻子走,似有将计就计之嫌。”

包元乾坐下道:“如今所虑无非是担心身份暴露,如今各路使节前来和林确实迫在眉睫,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求助于风塞丈。”

“疯老头?”众人疑虑。

“不错,风前辈应是久居塞北,他的势力盘根错节深入草原,对于各路人马的消息也极为清楚。你们难道忘了昨夜我等商议之时,那风前辈就早已替我们在和林城内散布了消息?”

章山端恍然,“不错,他虽看似只有一人,实则连我们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加之那札剌亦儿部之兵马,想来他定不会势单力薄。若是草原上有关朝廷遣使而来的消息,他必然会提前收到线报,如若我们求助与他,倒也能先发制人不至于陷于被动之地。”

“只是那风前辈似乎已然离开!”其中一人一拍大腿道。

众人面面相觑,叹气不止,不过包元乾却道:“这事儿交给我来办,你们且放心好了。但这些时日我们也不可荒废,都说滴水涌报,让风前辈帮我们打探消息,自然我们也要替他寻寻消息。”

他大概说了关于风塞丈在寻祆教之事,众人都明白其意。

章山端几人都知道风塞丈似乎与包元乾走的颇近,他说的话自然一行人也深信不疑。

而包元乾对章山端几人,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真实的计划,章山端急...可他却不急,无论是等忽里勒台再行动,还是尽快行动,他都要等姜为的援军,否则一切免谈。

众人议定对策,包元乾托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走到萨仁雅房间,只见侍女都侍候在外,他一挥手斥退了侍女,径直推门而入。

“你倒是好本事,一顿宴席便带回一可人儿。”萨仁雅见包元乾入内,起身打趣道:“那女子我将她置在偏楼了,我这里人手足够倒不需多加她一人了。”

包元乾听出萨仁雅弦外之音,顿时一阵汗颜,摆摆手道:“你还不了解我么,她是马哈木派来服侍我的人,底细不明我岂敢随意与之接近。”

“哦...”萨仁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捏了捏包元乾的鼻子道:“意思是底细明了就可以亲近咯?”

包元乾啧了啧嘴,无奈正色道:“如今不是赌气之时,我此番前来是与你说正事的,今日宴会我探知了不少事,而且...恐怕原先计划稍有变动。”

萨仁雅听到包元乾正色道,将他拉入座中。包元乾将宴会之上的事和盘相告,一处不落。

“这汉人世侯的事,确然与你说的不假,他们与瓦剌掌权者似乎貌合神离,颇有野心,而且...我也大概能断定,正如你所言,马哈木手里绝无真玺!”包元乾轻叹道。

萨仁雅听了包元乾的转述,有些错愕,因为忽里勒台大会一事还需要一段时日,若是姜为提前引兵而来,这倒是措手不及。

她那夜便告诉包元乾,这玉玺虽不在她身上,却也绝不可能在乌格齐与马哈木手里,因为这北元生乱之端便是因为坤帖木儿只做了一块假玉玺而将真货藏于汗宫之底的地宫之中。

这处地宫乃是坤帖木儿所造,除了他外只有萨仁雅一人知晓其存在,别的人根本不知道在那汗宫中有一处机关可以进入其中。

所以那夜她与包元乾计划,既然马哈木只有假玺,索性便将计就计取了这假玺让章山端一行人带回,而萨仁雅则被交换入汗宫,包元乾带着自己人半路脱离章山端队伍再次潜入和林,以萨仁雅父兄的旧势力,以及往日旧宫人为接应,入那汗宫探寻真物。

一旦取之,配合姜为所领的克烈部兵马声东击西,让包元乾能够携玺而出。

可是如今时日滞留不短,这计划实施也只能等到忽里勒台大会那日,可是马哈木手中并无真玺,又不可能将假的给自己去得罪明朝,真不知这马哈木究竟想如何收场!

萨仁雅道:“不若将我择日交出去,我入汗宫以亲信旧宫人将玉玺交予你?”

旋即又摇头道:“只是...无缘由出入汗宫的宫人是会被搜身的,他们只可为你入汗宫做接应,不能携物而出...”

包元乾捉住她的柔荑道:“无妨,不必犯险也不急于这两日,毕竟老姜还未归来,操之过急反倒适得其反。我两日去求助一番风前辈,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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