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由三四位宫女簇拥着的淡蓝色锦衣女子。

该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岁上下,颀秀丰整,面颊雪白,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五官之精致世间罕见,并且其身上还有一种清冷高贵之气,乍一看就如同画中走出仙子一般。

朱慈作为一个穿越户,不管是从网络上还是现实生活中,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美女。

但此刻,他感觉以前见得那些美女在这位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面前,完全就是不值一提。

就在朱慈看愣神时,站在门口的朱纯臣和吴襄却是同时躬身行礼道:“见过懿安皇后!”

‘嘶~竟然是懿安皇后’朱慈微吸了一口气,总算明白为何这女子能长得如此好看了。

据史书记载,这位懿安皇后乃是古代唯一一名选美皇后,年仅十五岁时,从全国初选的五千名美女当中,连过八关选出的第一美女。

五千选一,而且还是从美女当中选出的最美,不漂亮才怪。

也就在朱慈在心中感叹时,周皇后已经主动迎了上去,哭着道:“皇嫂,你可算是来了!”

懿安皇后张嫣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帮周皇后擦去脸上的眼泪,道:“今天下午你来找过我之后,我便一直心绪不宁,我本想着等晚些雨停了,再来调解此事,万没想到慈烺会在这个时候会在调兵逼宫!”

在今天下午,待周皇后在坤宁宫召见完朱慈之后,便直接去到了懿安皇后所住的仁寿宫,将事情原委告知了懿安皇后,并希望懿安皇后皇嫂能够出面调解此事,不让父子兵戎相见。

安抚完周皇后之后,张嫣看了一眼将朱由检挟持在怀的朱慈,心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叹气道:“慈烺,先将你父皇放了吧!”

放了?朱慈微微皱了皱眉,现在这种局面,将朱由检挟持在手自然是最为有利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这位从辈分上来说,自己应该称呼皇婶的人,话中有话。

也就在朱慈犹豫时,张嫣却是转过头对着吴襄、朱纯臣一干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闻言,吴襄和朱纯臣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具都收起兵刃,躬身行礼道:“是,谨遵懿安皇后懿旨”

说完,两人同时带着人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眼见自己这位便宜皇嫂几句话就将原本一触即发的场面给平定了下来,朱慈不禁闪过一抹异色,脑海中也不禁想起来一件事。

那就是据史书加载,昔日在天启帝驾崩,魏忠贤乱政时,便是这位懿安皇后出来主持大局,力排众议将年仅十七岁的朱由检扶上了帝位。

看来今夜的局势得由这位懿安皇后说了算了!朱慈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知道再挟持朱由检已无用,所幸将手中匕首放下,松开了朱由检。

被松开,朱由检顿时如蒙大赦,喘着粗气道:“多谢皇嫂出来主持大局!”

张嫣并未接话,而是眼中露出一抹追忆之色,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陛下都已经即位十七年了!”

听到这话,朱由检皱了皱眉头。

朱慈则是眉头一挑,这话中可明显带有深意啊!

果然,接下来便听见张嫣接着道:“昔年先帝驾崩之时,外有后金作乱,内有阉党乱政,可谓是内忧外患皆具,但万幸的是,陛下即位之后,便以雷霆之势,将阉党连根拔除,还了朝堂一个清明,我本以为此乃天下大定之始,但万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便有外敌后金入关劫掠,袭扰京师,更有反贼起义,后面虽然被陛下平定,但却只是治标未能治本。”

“再之后外敌后金窃取辽东,逐渐坐大,反贼挟裹百姓,起义愈演愈烈,到如今,外敌后金已直逼山海关,反贼更是即将兵临京师,可以说整个京师的存亡已到了旦夕之间!虽按照皇明祖训,我本不应该过问政事,但到了如今这危急关头,我也只能斗胆问一句,陛下可想好应对之策?”

张嫣这一番话可谓是将朱由检登基之后这么些年的天下之况做了个大致概述,朱由检听完脸部已是不自觉紧绷,尤其是最后的发问,更是让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好片刻后,他才开口道:“皇嫂有所不知,朕已传令各地勤王同时让京营戒备...”

“勤王...京营...”张嫣悠悠叹了口气道:“当今这局势,有几人愿来勤王?至于京营,早已糜烂不堪,而且京师又无充足粮草,怎可应对贼人来犯?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京师俨然已是一座孤立无援的死城!固守下去,只会葬送大明的江山!”

朱由检哪能不知道如今这局势,放才抛出京营和勤王本就是为自己遮羞,如今被毫无留情张皇后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致,嘴唇蠕蠕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而朱慈在一旁听到这话,却是眼前一亮,他万没想到容貌绝丽的张嫣竟还有这般见识。

就在朱慈在心中感叹时,张嫣却是朝他看了过来,出声问道:“慈烺,听你母后说,你三日前便预见了居庸关会告破?”

朱慈眼神一凝,连忙行礼回道:“回皇婶话,闯贼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民心都已经向着闯贼了,居庸关告破自然是在情理当中!”

张嫣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如今这局面,你可有应对之策?”

“为今之计,唯有南迁!如今北方已无再战之兵,只有随迁至南方,整备兵力,方才有机会平定内忧外患,光复大明江山!”朱慈毫不犹豫道。

“南迁...”张嫣默然,随后问道:“有几成把握?”

“几成...”朱慈一愣,稍想了想道:“应该有七成把握...”

“七成么...”张嫣微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朱由检道:“陛下这些年来为国事劳心劳力,想必也累了,不如就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让太子来监国吧!”

“让这逆子来监国?”朱由检一脸难以置信,虽然在刚才问话之时,他便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此刻听到张皇后,这个昔日将自己扶上帝位的人,竟说出这种话,他心里不禁难以接受。

再看看相守十几多年枕边人周皇后,眼神似乎也透露着这种意思,他不禁露出一抹悲凉的笑容,开口道:“也罢也罢,倒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说完,他走到桌前,将先前冯吉端来铺好,拿起毛笔,轻轻蘸墨后,笔走蛇龙的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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