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事情吩咐给冯吉之后,朱慈倒是闲下来。

此刻,他正坐在桌前,一边品着茶一边仔细阅读古籍。

当然,这些古籍他大多数是看不懂的,看这些书目的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就在他感到犯困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通传道。

“太子殿下,吴提督求见!”

吴襄?朱慈微微愣了一下,颇为诧异。

按照他的预想,吴襄若是来求见,至少应该两三天,居庸关那边传来消息后,才会来求见,但此刻...

莫非是居庸关那边有消息了?想到这里,朱慈心中顿时有些激动,开口问道:“吴提督神色看起来如何?”

“神色?”小太监想了一下,回道:“好像有点急切!”

小太监想了一下,回道:“吴提督看起来很急切!”

闻言,朱慈顿时一喜,道:“去请吴提督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吴襄便匆匆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臣吴襄见过太子殿下!”

“吴提督多礼了!”朱慈走过去,伸手将吴襄扶了起来,然后开心笑道:“自从昨日和吴提督论过兵事之后,本殿下可谓是受益良多,原本我还想着这两天派人再去请吴提督过来再畅论一番,没想到吴提督倒是自己来了!”

两世为人,这种场面话朱慈自然是会说的。

不仅会说,他还十分露出了一抹情真意切之色,那模样就好像是真有这事一番。

或许是因为朱慈的表演太过于真实,亦或者吴襄人老成精,再见到朱慈这番神色后,吴襄也是露出一抹动容之色,感叹道:“殿下,实不相瞒,昨日太子的‘人心’之论,也是让微臣受益良多,微臣也是巴不得再与太子殿下畅论一番,所以今日便不请自来了,还请殿下恕罪!”

“怎么会,来,吴提督请坐!”朱慈连忙笑着安排他坐下,然后亲自斟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

吴襄惶恐接过,谢礼道:“多谢殿下抬爱!”

“不必客气!”朱慈微微一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开口试探道:“我记得昨日和吴提督议论的是居庸关的兵事,不知今日吴提督想讨论何处的兵事?”

“这个嘛....”吴襄微微沉吟了一下,抬头道:“今日微臣想和殿下讨论一下天下大势。”

天下大势?朱慈脸上闪过一抹愕然之色,但紧接着他眼中便闪过一抹明悟之色,这显然是吴襄已经有居庸关的消息了,现在提出此问,明白是要试探下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投资’的价值。

稍微想了想之后,他开口道:“要论这天下大事的话,其实还得看这居庸关能不能守得住!”

“若居庸关能够守得住,闯贼的攻势能得以化解的话,父皇其实还可以徐徐图之,当然在徐徐图之的过程中,对内要整顿吏治,安抚百姓,对外则是提防后金,尤其是后金,相信吴提督应该能明白,相比凶残如豺狼的后金,闯逆和八贼其实不值一提!”

吴襄是大凌河之战的逃兵,哪能不知道后金的凶残?当即便点头道:“殿下果然是一阵见血,不瞒殿下说,不论是闯贼还是八贼,其实我儿三桂若不是脱不开身的话,带领精兵数月足可以灭之,但面对豺狼般的后金,却是有些独木难支!”

对这番话,朱慈倒是觉得有这种可能。

历史上李自成和张献忠虽然都号称佣兵多少多少万,但其实能打的就那么几万老营兵,并且这些老营兵的战力,因为后期接受了太多投降明军的缘故,战力被迅速腐化。

这种情况下,对上吴三桂手下长期和后金作战的精兵,还真有可能被迅速平定。

当然,这只是从理论推断。

至于真实情况,谁也无从得知。

不过也不重要,既然现在是要拉拢吴襄,对这番话,朱慈自然是要点头赞同的。

“吴提督说的真是,若非吴总督分身乏术,又岂能让闯逆和八贼做大!”朱慈有些唏嘘道。

“哎....”吴襄也怅然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话锋一转问道:“殿下刚才只说了居庸关守得住的情况,若山海关守不住该当如何?”

“若守不住!那就只能考虑...南迁了!”朱慈悠悠叹了口气道。

“南迁?”吴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非常震惊。

都是在演戏,朱慈哪能猜不到吴襄的想法,但他仍然装作一脸忧愁的样子,叹气道:“没错,就是南迁!”

“居庸关乃京师北方之咽喉,一旦被破,闯贼便可直逼京师,而京师虽说有坚固的皇城作为屏障,但京营却是糜烂不堪,所以绝无可能效仿于少保,无法效仿于少保,京师便是一座危城,此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南迁之南京,凭借着长江天堑,再一步步收复失地!”

吴襄虽说是个逃兵,但也算是个知兵之人,又提督皇城四门,哪能不知道京营的糜烂情况?

此刻听完朱慈的分析后,他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异色,然后叹气道:“没想到殿下考虑的如此周全,其实不瞒殿下说,微臣这里刚刚得到了一份居庸关发来的急报...”

说着,吴襄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朱慈。

朱慈略作惊讶,接过信将其打开,当看清上面的字之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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