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妃冷冷的看着孙太后:
“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是不用了龌龊手段来对付我皇儿与孙子,本宫也不会来寻你的麻烦,既然撕破了脸,那本宫就明白的告诉你,若是你今日被本宫气死了,明日本宫就会进位。”
“你最好好好挺着,否则本宫可不能保证,会跟废了胡善祥一样,废了你这太后之位。”
吴太妃说完,拂袖而去。
孙太后软软的躺在了后面扶着自己的宫女怀抱里。
好半天之后,她软软的吩咐了宫女:
“去,把大太监叫来。”
宫女去了,不过片刻就回来了,身体颤抖。
孙太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你怕什么,哀家还没死,还能护住你们,这个贱人,到我这儿耀武扬威来了。”
宫女身体瑟缩发抖:
“大、大太监他,他死了。”
宫女的身体抖的跟筛糠一般,这可是皇太后的寝宫,吴太妃就敢杀人,若是自己再不识时务,怕是也要被杀死的大太监一样啊。
孙太后看着身体抖个不停的宫女,立即想到了吴太妃的狠辣,知道这次怕是要挺不过去了。
她挥了挥手,将几个内宦与宫女赶了出去,只留了一个身材小小的小太监。
众人都退去了,小太监上前,跪在了孙太后面前。
孙太后吩咐着说了:
“你去,告诉太上皇,就说哀家说的,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哀家与太子都将不保,让太上皇放手发动。”
“不要顾忌,若是被皇上抓住了首尾,太上皇定难以活命。”
小太监给孙太后磕了几个头,转身就出去了。
吴太妃出了慈宁宫,就到了养心殿,见到了正与苏城议事的皇上。
“太后与皇太子都不行了。”
吴太妃看着两人,声音款款:
“依着本宫今日所做,孙若微那贱人肯定忍不住,定会撺掇他儿子闹将起来,他们孙家潜藏的那些个实力,怕也是都要调动起来了。”
“皇上你要准备好,这斗争,就要起来了。”
朱祁玉看了苏城一眼,眉开眼笑:
“母妃过于担忧了,不瞒母妃,我与苏城已经算计了好了此事,若是不出意外,传递消息的人应该已经出了皇宫,太上皇起事,怕是就在旬日之间。”
太妃愕然的看着自己儿子,听儿子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孙若微那贱人昏迷都在算计之中。
“难不成,本宫的动作,也在你们算计之中。”
朱祁玉笑眯眯的:
“那倒没有,苏城说太妃有可能回去,不过去或者不去,都不打紧,咱们铺垫了这几年,太上皇的骄纵与憋屈都积满了。”
“就算没有母妃的助力,皇太后也会吐血昏迷,皇太子也会性命不保。”
吴太妃勃然大怒:
“竟然连我也算计在内,若是此事不能成,看我怎么让你们好看。”
看着太妃的背影,朱祁玉问了苏城:
“到了这一步,该朕重病昏迷了啊。”
苏城点了点头:
“最好昏迷到不能理事,宫内的二十四卫都不能指挥,诏命都不能发。”
朱祁玉有些不解:
“朕好好的突然如此严重,怕是不成的吧。”
苏城随口说着:
“最好还要坚持上朝,就算不能上朝,重臣也要按制上朝。好好的不要紧,只要有心人需要这消息,你昏迷不昏迷的,他们都相信。”
朱祁玉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吩咐了旁边的怀恩:
“传旨,令六部尚书明日继续早朝,朕病重吐血,不能理事。”
……
保定伯府,府内正堂上一片肃杀。
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跪在地上,低头看地,一动也不动。
保定伯梁珤端坐椅子之上,看着跪地的汉子们,声音冷厉:
“这就是往日里你们吹牛的神挡杀神,一处区区的王府围墙,就挡住你们了?”
“本伯是怎么说的,今日此时,要那断我儿子一腿的贼子的脑袋,死的也行。”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跪在地上的汉子们不敢吭声,大气不敢喘一下。
正堂之内,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时候,端坐一侧的驸马都尉的声音打断了这肃杀:
“伯爷不需发怒,宁王府非比寻常,别说他们这些人,就算是京营到了,也不一定能攻入宁王府内。”
梁珤不吭声。
焦急看了旁边的会昌伯一眼,继续说了:
“伯爷想要为儿子报仇,单凭这些个与伯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不够。”
会昌伯适时开口:
“别说这些个兄弟,就算是保定伯亲自出手,也根本无用。”
梁珤勐然转头,怒瞪会昌伯。
会昌伯被吓了一跳,噗的一声,放了个屁。
梁珤冷笑一声:
“本伯再是无用,也好过伯爷这般废物勋贵。”
会昌伯被气的七窍生烟,娘的,老子不就是靠恩荫得了爵位吗,你犯得着这么侮辱人吗?老子好歹也是太后的家里人。
焦敬急忙开口:
“伯爷息怒,会昌伯不是这意思。”
“宁王是我大明武勋栋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强如瓦剌也先,察合台汗国也先不花,鞑靼脱脱不花,皆不能讨了好去。”
“伯爷比不上宁王,也是正常。”
梁珤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整个大明,若说还有谁能让他两步忌惮,那就是苏城了。
焦敬继续说着:
“伯爷先要报仇,单凭武力,是怎么也不能报仇的。”
梁珤闻言眉毛一挑,看向了焦敬,他这是第一次正经的看焦敬,以前都是带着玩笑的心思,这次却是十分正式。
焦敬微微一笑:
“还请伯爷摒退左右。”
梁珤手臂一挥。
跪着的汉子们纷纷起身,鱼贯而出了正堂,片刻功夫,正堂内就只剩下保定伯、会昌伯与焦敬三人了。
焦敬四下瞧了瞧,压低了声音:
“伯爷可以想要这爵位更进一步,被封侯爵,甚至是国公?”
梁珤的眉毛皱成了川字,谁不想更进一步,不过这一步,代价可是太大了啊。
焦敬见梁珤迟疑,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压低了声音:
“伯爷能压过隆平侯,成就这京营提督总兵官的位置,难道真的是靠着剿灭匪患的战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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