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口感染了。

花溺着急,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死人的!

她不由分说将祁衍搂到了自己怀里,撕开他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他的伤口,问系统要了一坛酒,直灌了一口,喷洒在祁衍伤口上为其消毒。

祁衍一声闷哼,蓦地从昏迷中转醒,睁眼便看到花溺那张极近的小脸儿,眼里毫不掩饰尽是关心。

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现在的她,人物复杂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五十,就算她对祁衍好些也不算崩人设。

她只待人物复杂度达到百分之百便彻底洗白。

她又撕下身上干爽的布条,替他将伤口扎紧,让伤口在压力的作用下,减少出血。

祁衍却被她道歉的话一愣。

又看她在他身上忙忙碌碌,唇角竟不自觉地牵起一抹近乎自虐的笑意。

花溺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不由地问:“笑什么,疼傻了?”

这孩子不会又打什么坏主意吧?

这可是你自己往上扑的,就是记仇也不该记她的啊!

祁衍轻轻地摇了摇头,忽而靠在身后的车厢上合眸,他轻声道:“没有,很痛。”

他现在确实疼得快说不出话了,但是看着她不再掩饰担心他的模样,他又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

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他苍白的唇角牵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没过多久便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就已经在无花宫的青鸾殿里。

此时早已夜幕天黑,他仍躺在她的大床上,却不见了她的身影。

身旁忙碌的是方郎中的身影,他想撑起身,郎中却忙止住他:“别动,刚给你包住伤口,别崩开了。”

紫苏又端来药膳,不由分说就要给他喂过去。

祁衍一蹙眉,二人到底没拦住他,他支起了身子,靠在后面,说了句:“我自己来。”

二人无奈,只好顺从着他来。

他们可没忘记宫主回来时的神情。

浴血肃杀,听说是刚大开杀戒回来。

他们仿佛看到了往日里的花溺,因为祁衍受伤,他们只当她是心疼的缘故。

紫苏忽然道:“公子,其实宫主对您还是挺好的。”她斟酌着说出了这句。

心中暗忖,所以您就从了他们家宫主吧,让他们还能有点好日子。

祁衍喝粥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紫苏道:“宫主因您受伤,难过得连话都少了。从回宫到现在不休不食,还亲自为您沐浴更衣,盯着先生为您上药,见您烧退了才离开,并让我们照顾好您。”

“宫主从来没对谁有过这般照顾,您还是头一个。”她可不能让宫主白付出。

不自觉,他们对祁衍的称呼更加尊敬,无外乎是花溺重视的缘故。

祁衍心里知道花溺难过多半是因为杀了人的缘故,但对他好,他也无可置疑。

想着她不休不食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心底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高兴,又像是担心会被算计的恐惧。

他曾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她只是个棋子。可他心里却分明有个声音在反驳,能让他舍身挡箭的,岂是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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