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离忧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手臂却已经挥了出去——鲜血喷溅——那锋利的边缘,将那女人的皮肤完全割破了。
脸上鲜血星星点点,眼前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她微微颔首,将桌子用水冲洗干净,而后又重新戴在手腕上,这才冷声道:
“我这辈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跟踪,被人威胁。”
抬眸,只见镜中人也在看着自己。
抬手,只见纤瘦指尖上沾染了不少鲜血。
星星点点,像极了刚从地狱里归来的妖。
一颦一笑间,勾魂摄魄,像是踩着莲花的妖。
从地狱走来,眉宇间尽是妩媚妖娆,却又血腥杀伐。
仔细将镜子中的人端详了一遍,她唇角轻勾,抿嘴一笑,扶手摸上脸庞。
本沾满星星点点的脸上,顿时又多出来了三条深浅不一的痕迹。
惨白的灯光如同流水一般倾泻而下,落满她全身,像是为她身子边缘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清冽冷库,残忍而又透亮。
两个极端的感觉,在她身上并行不悖。
镜中人,看起来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妖。
看着镜中人,她突然轻笑一声,伸出舌尖轻舔嘴角,而后,转身,蹲下,朝着地上的人抿嘴一笑,注视着她的脖颈,缓缓抬手,举到脖颈边缘,嘴角猛地下坠,手猛地朝下一划,做了个刀切的动作。
眸中光泽透亮,更是让她看起来冷酷了几分。
那是一个威胁的动作。
赤裸裸的威胁。
死亡。
她这是在威胁,威胁这个女人背后的权势。
看着镜头,杜离忧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房间门悄无声息地关上,窗户外的一棵大树上,隐藏着的镜头瞬间亮了一下,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鲜血,顺着瓷白的地砖缓缓流淌,像是被冤屈的泪水在诉说自己的无辜。
惨白的灯光映衬着殷红的鲜血,显得气氛更为冰冷了几分。
卫生间内,又重新陷入了巨大的寂静。
一场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争斗,开始了。
大片乌云遮盖天空,繁星消失,仅有一个隐约轮廓高挂天空。
晕黄的月亮浓重的仿佛直滴水,压得人直喘不过气来。
一个男人依靠着栏杆站在阳台,浴风而立。
阳台没有开灯,隐隐约约透着模糊的轮廓。
他平日里管用了暴力手段,手腕狠辣,平日里不拘言笑,此时心情又不好,面色更是青了几分。
本就站在昏黑的地方,又属于黑色势力,此时的他无疑是让人胆战心惊。
空气中的铃兰花香气清冽芬芳,整个院子里种满了白色的散发出浓郁香气的花朵,在黑夜里直吐芬芳。
他平日里并不是一个特别欣赏花的人,尤其是不带刺的。那种只能依靠着人类活下来的东西毫无自身防御性的东西于他而言实在是庸俗的花瓶。
极度美丽清纯但是完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东西,完全没有资格活下去。
若不是那个人......平日里极其喜欢花朵,一小束野花都能让她喜悦半天,他是根本不会留下这些弱小的东西的。
站在他背后回报的下属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而无端消失。
“先生,伽罗检查报告单已经出来了。”
“医生端定是植物人,连接头颅与身体的脊骨被锋利武器完全碎裂,没有任何可以修复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就要永远地躺在床上了,只能依靠呼吸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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