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人声沉寂,仅剩蛙叫虫鸣。
趁着月色,蒋豹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从南面的倒座房出发,穿过一进的垂花门,来到二进庭院。
四顾无人后,便偷偷摸进了西厢房。
这步一旦迈出去,便没有回头路了。
门是虚掩着的,蒋豹用轻到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敲了两下门。
毫无疑问,今晚田富春肯定不在。
“倔驴,非得让我无情,你才肯来见我哩!”三姨娘生气着说道。
蒋豹心中还怀着不快,并未积极响应。
突然,静夜之中,吱呀的一阵开门声响起。
三姨娘一把捂住了蒋豹的嘴巴。
蒋豹大气不敢出,憋得厉害,心却快跳到了嗓子眼。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往庭院走来,越来越近。
“糟了,要死了,难道被发现了?”蒋豹和三姨娘都这么心想着,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不一会窸窣的脚步声又走远了,便又听到一阵吱呀的开门和关门声,接下来便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两人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原来是东厢房的二姨娘半夜上茅房。
待二姨娘房门关上,蒋豹和三姨娘这才长舒一口气。
蒋豹后来才知道,在精神压力、身体素质及家族遗传等多重因素叠加之下,田富春早已入秋而无春。
三姨娘对蒋豹说,以后以喝粥为号,则三更不见不散。
时势造英雄,旧社会把人变成鬼。
成为英雄之前的蒋豹只能苟且为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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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所料,这个月三姨娘的亲戚没来,这让三姨娘很是慌乱,她尚未想过要如何承受这个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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