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燕人和秦军对峙的声音清晰传到屋里,元钦心态爆炸:“慕容妍在哪儿,让我见见。”徐云起犹豫片刻,前头带路。

慕容妍和妹妹分开住着,皆安排在最角落的屋子。两人分隔走道两端,中间隔着重重守卫。慕容妍这屋子发出什么动静,她妹妹在酒楼那一头都听不分明。这头悄摸把美貌绝伦的姐姐杀了,明儿把妹妹送进宫,谁也抓不着徐云起动手的把柄,顶多治他个办事不力之罪。

如果燕人没有折回来就好了。

可万事没有如果。

推门进入,慕容妍闭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元钦上前去唤她,也未见回应。一将领模样的男子守在床边,与徐云起对了个眼神,退下了。

“徐将军做了什么?” 元钦凤眉微挑,坐在了慕容妍的床边。观她进气少出气多,已是末路之像。饶是如此,也掩盖不住这位公主的美貌。黛眉大眼高鼻梁,菱唇虽苍白着,不掩其形状姣好。若是给染上点绯色,当真艳丽无敌。这位公主通身是一种梦幻如神祗的,带着强烈攻击性的美。

徐云起别开脸,不去看慕容妍:“靠近长安的这几天,我命人在她的膳食中动了手脚,叫她一天天虚弱。今晚不治而亡,方显得合情合理。”

……怪不得燕人会杀回来,多半是慕容妍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将军刚刚又让人强行给她灌了一大碗,就等她油尽灯枯在今晚?”

徐云起默认了。

元钦一手把慕容妍小腹挑起来,让她呈倒v形俯卧在自己手臂上,拿手指去挖她喉咙。徐云起和亲信要来阻拦,被元钦喝退:“徐将军除非今晚杀了我,不然我回宫就把你这数百亲信随从全数告到陛下跟前,谁也逃不了一个毒杀燕公主的罪名!”

徐云起哪里料到刚刚还和和气气的内官翻脸这般快:“我徐某只杀奸臣外虏,怎会对我秦人下杀手手。”徐将军暴躁:“使者不要信口雌黄,燕公主一事我一人承担!外边的人一概不知。”

元钦抱着个敌国公主催吐,身心俱疲:“燕人折返探视燕公主,你们堵着门不让人看。如此对峙在前,慕容妍身死在后,徐将军觉得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我?”

屋内二人闻言,沉默了,没有再上前阻止。

元钦逼着昏昏沉沉的慕容妍吐了两回,就像是抱着徐云起的命数。他眼眶泛红:“秦燕之交,本就该交给陛下抉择。是强硬还是怀柔陛下自有分寸。将军如此越俎代庖,不得君心不说,还在秦燕两邦之间都做了恶人,这是何苦。”

徐云起立得笔直,毫无悔意:“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乃陛下亲封的伐燕大将军。慕容妍此人不仅美貌无双,还是慕容景带在军营里当男儿一手教养长大的。我观她言行比其父兄强上许多。此人若是男子,必已扬名立万。留她一命后患无穷。”

“纵她巾帼英勇无双,也不值徐将军为她自污羽毛。”元钦将其放在床上,探她鼻息,“如今燕人前来问责,将军若决意今晚不杀我两,还是想个办法驱散他们得好。”

徐云起板着脸看慕容妍:“人已经半死不活,是决计不能让他们瞧见的。还能有什么法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这意思又是想灭了慕容妍。

元钦摆手,起身:“燕人多半是与慕容妍早有约定,怕是不见燕公主不会罢休……”他原地转了几圈,眼睛一亮:“慕容缦也是公主,此人如何?”据他前世观察,这个慕容缦就是个鹌鹑胆儿。她姐姐在宫中称王称霸剑指皇后之位时,也没听到此人有半点跋扈的举动。后来慕容妍出宫,这小姑娘没了靠山,没过多久也求了恩典回到其父慕容炜身边去了。

徐云起将慕容缦的性情描述一番,与元钦的认知大差不离。

元钦垂眸:“燕人不退,为今之计还是出一个公主去驱散他们为好,我去会会慕容缦。”他行至门口,又回眸望一眼徐云起:“将军莫要再动杀心了,奴唯愿将军此生平平安安,莫要替陛下与大秦背负这许多罪孽。”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徐云起杀他又做不到,踱步跟在他身后,内心烈火烹油:小小内官当真有胆,若不是他今晚屡屡杀我痛脚,真想与他拜个把子。

秦燕对峙有些时候了,慕容缦不可能听不到外边的动静,她正伏在窗边观望,纤细单薄的身子微微泛着颤儿。她内心怀疑姐姐已经死了,莫不然为何不出面。元钦推门时,她吓得一个哆嗦,一双小鹿眼几乎要落下眼泪来。

见进来的人是个内官打扮,才堪堪将眼泪逼回去。

慕容缦长相不如她姐那么有侵略性,美则美矣,但是那种小家碧玉的邻家女孩似的美。叫人记不住。

元钦深吸一口气,一脸正气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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