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琢磨着对方的意思。

是嫌多还是嫌少呢?

不知为何,她脑回路清奇的捕捉到别的重点。

冬至:【你做了两次。】

言下之意,两次二十万,好像他还赚了似的。

景延深有被冒犯到,被烟呛到,猛咳了两声,那次看到她双腿颤抖着进浴室,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粗暴了,现在想来对这个女人还是太客气了,应该再狠点,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他狠狠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

景老师:【那么请问小林总,对我的服务满意吗?爽不爽?】

“这人!”林浅允气得要摔手机,想想手机是无辜的还是忍住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因为少年这句调戏的话,终于减轻了她的愧疚感。

此时此刻,不管他有没有收这个钱,在林浅允这儿已经彻底的和这人划清界限,没有了私人钢琴师这层关系,相信两人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更没再见的必要。

景延深自然知道自己那句话会冒犯到她,以她的性情,估计会不再理他,但他已经无所谓,把手机扔一边,又点了根烟。

不一会,院子里传来家里阿姨的声音:“景先生,您回来了。”

景延深透过烟雾,看到景远从门口进来,看到他后微微一愣,随即严肃地皱起眉头:“你还知道回来!”

景延深叼着烟,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不是你三天两头打电话叫我回来的么?”

景远深沉地叹了声,在外,他是建立JL集团的商业帝王,雷霆手段,受人敬怕,然而偏偏对这个独生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景远轮廓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往他这走了几步,语气放柔不少:“既然回来了,这几天就别走了,后天是你妈妈和二叔的祭日,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们。”

烟雾下,少年的脸蓦地沉了下来。

他捏着烟蒂,狠狠揉成一团,从口腔里滚出的嗓音冷中带刺:“一对奸夫淫/妇,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看的。”

“景延深!”景远怒吼一声,盛怒的男中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中年男人胸脯剧烈起伏着,他攥着拳头,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是你妈,你不要这样说她。”

“我没有这样的妈!”景延深暴躁地站了起来,眼中两团怒火熊熊燃烧着,他注视着景远,语气咄咄逼人:“你没有尊严的吗?被自己的老婆和亲弟弟戴了这么一顶大绿帽,还宽宏大度的每年去祭拜他们!有什么可拜的,我巴不得这对奸夫淫/妇在地下不得安宁!”

景远死死抿着唇,面色铁青,攥紧的拳头不住发抖。

他重重呼了口气,花了一点时间硬将自己的火给压了进去。

他平静地开口:“所以,这些年你自暴自弃,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断的换女朋友,就是为了报复你妈?”

仿佛被说中心思,景延深怔了几秒,仅仅只有几秒。

随即,他笑了,笑容看似轻松,却又极其讽刺:“没有啊,我只是骨子里流着那个女人的血,就连那股放荡劲儿也遗传了她的,谁让我是她生的呢。”

“你不用这么自我讽刺,你妈妈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呵。”

景远知道这个儿子对母亲的印象已经坏透了,无论作为父亲的他解释再多,景延深也不会真的听进去。

他叹了口气:“罢了,延深,我允许你在28岁以前继续放纵,两年后,无论你是否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都要给我回来继承集团!”

景延深置若罔闻,捡起沙发上的手机,绕开景远径直往外走。

景远喊道:“你又要去哪?!”

景延深驻足,回头看一眼景远:“爸,你知道我每次回来都会想到什么吗?”

没等景远说话,景延深兀自说,脸上写满了厌恶:“那对狗男女在这栋房子里偷情的画面,真他妈恶心。”

景远怔住。

回过神来时,景延深已经跳上超跑,绝尘而去。

-

限量版Zonda 在黑夜的公路上极速穿梭着,在一个无人的路边猛得来了个刹车。

景延深的脑袋像电钻一般嗡嗡作响,耳边不断响起那些八婆和小孩的嘲笑议论声:“你知道吗?他妈妈和小叔子殉情自杀了!”

“老公孩子都不要了,这个女人真狠啊!”

“她妈妈就是一个荡/妇!”

……

景延深像发了疯一样重重拍打着方向盘,在车厢内发出一声嘶吼。

少年双目猩红。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扯了扯唇角,自嘲的嗓音从口腔里传来:“像你这种人,也难怪她看不上你。”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