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鹿包里装有粘毛器,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件死贵的限量版潮牌卫衣沾满那么多毛,忍不住拿出来替他撸了两下。

靳博屹抱着狗,懒着神色笑:“现在弄干净了没用,待会又沾来一身。”

也是。

林以鹿把粘毛器放好:“你很喜欢狗狗吗?”

“嗯,以前想养一只。”

想起他的微信名,林以鹿笑了下:“你想养的东西还挺多啊。”

“我比较想养你多一点。”

他这话就跟钩子一样,无饵都能钓上‘鱼’。

就算他没有家境、实力这些附加条件,就凭他那张男妖精的脸,大街上一晃,多的是富婆姐姐包养他。

靳博屹每次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林以鹿都都当他是在开玩笑。

她从来没有想过靳博屹会喜欢她,觉得没半点可能,有的最多只是欣赏。

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且两个太相似的人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假如给你一个机会,”林以鹿翻着书,顺着跟他聊起来:“你打算怎么养我?”

靳博屹微微一顿。

落地窗外迤逦的晚霞映在枝叶上,步行街道人来人往,她驻在他的视线里,专属于她的气息虏获他的嗅觉感官,勾住他,使他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林以鹿是左撇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杆,对着课本上的物理题,脑袋里在进行思路分析,快要解出来时旁人突然靠近,笔在稿纸上狠狠地划下一道。

鼻息里第一次钻进那人身上那股雪松琥珀的清冽味道,带着一点点清淡的烟草味,不难闻,反而觉得有些好闻。

就像晨间初升的朝阳,山间淌过石上的清泉,夕阳西下的绵绵细雨。

他用的是哪家牌子的香水?

Clive Christian?

越凑越近,他的呼吸拂过她脸颊和耳畔,像是轻柔的羽毛拂过皮肤,痒得不行。

往旁边挪了又挪,靳博屹还是凑过来,林以鹿已经坐在最里面,没得退了,实在忍不了,转头刚想凶他。

眼前便骤然放大他的五官,能清晰可见一层细小的绒毛,琥珀棕的瞳孔落入了夕阳的霞光。

林以鹿同他对视一会儿,用笔抵在他肩膀上,戳了戳:“我说你湊那么近干嘛?想占我便宜?”

“我要是想占你便宜,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嗓音低沉而磁性,字正腔圆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锋尖喉结忍不住滚了滚,靳博屹桃花眼眼尾上翘细细的笑痕,入骨地勾人,回答她刚刚的问题:“还能怎么养,当老婆养。”

林以鹿看着他的眼睛,耳朵自动屏蔽掉交错的嘈杂声,就这么看着他,隐隐在他眼睛里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是不知道她的错觉。

“靳博屹,你是不是想泡我?”

靳博屹克制岌岌可危地动摇了起来,许多情绪都势不可挡的呼之欲出,眼底闪烁着动容的光。

他的低下长睫,很反常地盯着她嘴唇看,她是浓颜系美人,不化妆也看着像化了妆,睫毛长密微翘,嘴唇的颜色像清透的樱花色。

周简之之前问过林以鹿一个问题,她问为什么不化妆,她化起妆来一定会比素颜更加美艳动人。

靳博屹记得林以鹿当时的回答是:“我早上起床喜欢赖床,能赖多一会儿就多赖一会儿,挤不出时间化妆,而且…”她捏了把周简之的脸笑:“你一个化学生难道不知道经常化妆皮肤会变差吗?”

被他盯得莫名,林以鹿有些招架不住,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砰”跳了起来,虽然说她只想搞学业,不想搞情情爱爱,但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正常的女生,一个抗拒不了帅哥诱惑的女生。

灼热的呼吸紧紧纠缠,要是再近一点就能碰上彼此的鼻尖了。

这男人搞什么?是想亲她吗?

林以鹿受不住了,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腰,这触感…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紧实很多。

被她用力拧了一下,靳博屹有些发疼,想亲她的冲动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同桌下手忒狠,这他妈估计都得青一快了吧。

靳博屹被她气笑了,摸了摸发痛的地方,往左边挪了挪,一只手闲散地搁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摸着趴在他腿上的Sun,低沉的嗓音混合笑意:“下回能不能轻点,很痛。”

“……”

这狗男人。林以鹿想当场白他一眼,但这毕竟是在外面,在她母校的附近,她要在学弟学妹面前维持好自己的形象。

不想再跟他闹腾了,林以鹿让他把资料拿出来,解析了会儿隔空系统的根要,窗外街道上有穿着北礼国际校服的学生在流动,林以鹿再看时间,已经五点三十多了。

今夕六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

— 美术老师找我谈话,你先去学校后巷老地方等我。

— 记得把资料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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