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春雨浑身都在颤抖,“他、他是怎么说的?”

别栀栀说道:“他说呀,你告诉他,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怎么怎么样了,我就只能嫁给他了。你还告诉他,只要他娶了我,不但能正大光明的报复我们家,还能过上躺着不干活也天天有饱饭吃、有大块肉吃的好日子……因为我父母兄嫂姐妹都疼我,他们是不可能看着我受苦的……”

谭春雨浑身颤抖。

——她弟弟太蠢了,无论是含沙射影还是指桑骂槐,他都听不懂。她想要挑拨煽动,就必须很直白的告诉他。

而别栀栀说的这些,正是她亲口教唆给亲弟弟谭春雷的。

真没想到谭春雷居然会把这些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别栀栀!

在这一瞬间,谭春雨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人家早就已经看穿了她的计谋,她还傻乎乎地在这儿唱念做打……

别栀栀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告诉谭春雷,这可是大白天的又是星期天,公园里有那么多的人,他要是真敢对我怎么样,马上就会被送到派出所去。”

“他就问我,如果他进了派出所,那他就不能进咱们钢铁厂当工人端铁饭碗了……这个工作名额就会落在他姐的头上。我说是呀,然后他就发了狂,要去找你,还念叨着要杀了你……”

“我想拉住他,让他冷静一点,结果他不小心碰到湖心亭的栏杆,他掉下水,把我也扯下了水……”

这故事编的,连别栀栀自己都差点儿相信了。

然后她还故意问谭春雨,“这都已经过了两天了,他没找你麻烦吗?”

谭春雨下意识说道:“没有……”

——但她以为是他怕事儿,所以躲了起来。而她为了逼别家人出手惩治谭春雷,还特意半遮半掩的在长舌妇孙秀珍面前“无意间泄露了事情的真相”。只要流言四起,别家人不得不为了维护别栀栀的名誉而对谭春雷动手。

这么一来,谭春雷还能拿得到钢铁厂的岗位指标?

不过,谭春雨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如果别栀栀说的是真的……

那,谭春雷这货居然还能憋上两天都不来找她对质?还不知道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一时间,谭春雨心慌意乱,就吱吱唔唔地说道:“那个,那个……栀栀,我还有事儿我,我先走了。”

“等等,”别栀栀扬声说道,“昌琳,谭春雨要走了,你也出来跟她打个招呼吧!”

谭春雨又是一呆。

——什么?许昌琳也在?!

天……

许昌琳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已经全程听完了好友别栀栀和谭春雨的对话,知道谭春雨这会儿根本就是心虚才落荒而逃的。

于是她就对谭春雨说道:“上个星期三的中午,我和我表哥一块儿骑自行车回家属大院的。我们大院门口没有人摆摊,我和表哥也没遇见任何人,我们一路骑车进了大院都不带停留的……我很肯定那天我没见过你,更加不可能让你有任何机会误会我是要你帮我带口信儿……”

“还有一点,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和栀栀约好了,每个星期四的下午在一块儿玩。上周四我们也在一起。我要是有事儿找她,还费什么劲儿让你带信儿给她?”

说到后头,许昌琳越来越生气,直接大骂:“谭春雨,我真是瞎了眼,以前居然觉得你这人不错!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你真是丧心病狂!”

谭春雨受不了这羞辱,心里又羞又怕,捂着脸跑了。

别栀栀一脸崇拜地看着许昌琳,“昌琳,你好厉害呀!”

许昌琳白了她一眼,“是你厉害!居然就靠着两三句话,就骗得她一五一十的全认了……”

棠棠则一脸崇拜地对别栀栀说道:“是呀我家五姐好厉害!”

别栀栀卟哧一笑,“我家棠棠也厉害,刚才棠棠还帮着我说话了呢!”

棠棠羞红了脸。

许昌琳还想赶去医院看看别燕西,于是就和别栀栀聊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

= =

却说黎恕接到上级指派,要带着手下的大兵们去外地出任务。人人都打点好行装,排好了队伍正一个一个爬上军用车车斗——

突然间,一个大兵扯着喉咙朝着操场大喊:“兄——弟——们!俺们连队有没有一个叫黎念之的人啊?这来了封加急挂号信!哎哟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

黎恕:……

“拿过来给我!”黎恕说道。

大兵愣了一下,“黎班长,你又叫黎念之啊?”

黎恕“嗯”了一声,“念之是我的字。”说着,他从大兵手里接过了那封加急挂号信,拆开,一看……

“啥?啥字儿啊?”大兵文化程度不高,一下子没搞懂。

黎恕解释道:“就是我小时候的名字,长大了就不用那个名字了。”

大兵懂了,“比如说我小名儿叫狗剩,当兵了就不能叫狗剩了,所以我叫李胜利了……”

“对,就是这样!”黎恕说道。

他已经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封信,并且十分诧异。

写信的人叫谭春雨。

信上说,因为她弟弟的过失,连累到别燕西、别栀栀兄妹俩落了水还住了院,为此她特意写信过来给黎念之,请求他的原谅。

黎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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