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转移话题道:“对了,刺青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还未有头绪,反正这几日百国宴的事已经忙完,等你好些,我们一起去国钦监一趟。”
“好,”顾惜依眼角弯弯,像只狡猾的狐狸崽,“不过少傅不会生气吧?”
司卿池摸摸她毛茸茸的头顶,道:“无碍,吾同母后说带你出去玩,母后自会和父皇说,父皇再同少傅说,少傅便不好再说吾了。”
“完了,我好像把你带坏了。”她虽这么说,但语气里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吾吧。”
“也是,你才十八,平时老成得像个三十多的老叔叔,多无趣。对了,你刚才讲的都是些不开心的事,难道你童年就没有些有趣的事吗?”
司卿池摇摇头,黑暗中的眸子似乎透着一丝落寞。
“那我跟你说说我的胡闹事吧。”顾惜依抽回手,将身子向上挪了挪,视线与司卿池平齐,单手枕在侧脸,道,“不过我不保证是真事啊,这些都是我二哥和我说的。”
“好。”
……
不知是不是太医开的药管用,顾惜依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下。
听见枕边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司卿池宠溺地叹了口气,为其盖好被子,牵上她两只手,也阖上了眼。
顾惜依恢复得很快,一早醒来身上的红肿已经褪下,想来当日也是如此。头晚和衣而睡,早晨醒来时红肿已消,所以她才没察觉到身体上的异样
她用完早膳,和司卿池在庭院的石亭上博弈。
三月,已有春的气息,庭院里生机勃勃。
阿玦去折了些野樱回来,插在寝殿的花瓶里。
顾惜依在透过窗户,看着阿玦摆弄花束的身影,忽然心生疑惑:如果“顾惜依”是过敏死的,应该像自己昨晚那样很难受,为什么阿玦好像一点都没留意到?
她执着黑子,久久没有落下。
“怎么了?”司卿池抬眸问道。
“没事,”她收回神思,挽起笑,“没想好下哪而已。”
司卿池拾起一颗白棋,道:“若是这局你胜了,吾今日就带你去国钦监。”
她扫了一眼棋盘上七零八落的黑子,撇撇嘴道:“你可真好心,大不了我自己去。”
司卿池轻笑:“你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如这样,吾与你换子,若是吾赢了,你得许吾一个承诺,若是你赢了,也是如此,如何?”
虽然没有想要的承诺,但秉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顾惜依点头答应,毕竟这棋局几乎已经是个死局。
“以半个时辰为限。”司卿池道。
“你来得及吗?棋盘上可没多少黑子哦。”她嘴上虽这么说,手却飞快地将两人的棋盒交换。
“无碍。”司卿池翩翩说道,春风扬起他的鬓发,如诗如画。
半个时辰后。
果不其然,顾惜依输了。
看着死而复生的黑子,她心中五味杂陈。
“愿赌服输。”司卿池浅笑道。
她将棋盒一推,直直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承诺?”
司卿池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薄唇轻启,缓缓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吾,不许对吾说谎。”
她多少有点心虚,嘟囔道:“这算两个承诺了吧?”
“吾不管,吾就当你答应了。”
“你这是耍赖!”顾惜依不服道,“我……”
说话间,于野快步入亭禀报:“殿下,国师到了。”
“知道,”司卿池挥挥手,“让他去大殿等候。”
“国师?”顾惜依突然明白了什么,狐疑道,“你刚才是在耍我?”
司卿池轻笑出声:“吾只说你赢了,吾带你去国钦监,可你未赢,吾只好让国师来东宫了。”
“你!”
司卿池迎着她愤怒的目光,从凳上起身,哄道:“好了,别生气了,一起去看看吧。”
“哼!我才懒得和你生气。”
……
春日下,庭院中,生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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