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伯爵骑着李拱极孝敬给他的那匹汗血宝马,三炷香的时间便回到了家里。

推开门快步走进,只见潘金莲正独坐在饭桌前闷闷不乐,膀大腰圆的赵香珠则是低头站在一旁侍奉着。

“武大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应伯爵在潘金莲身边坐下,认真问道。

潘金莲一阵恍惚,见应伯爵回来了,立刻端茶倒水,将一副筷子递到他手中。

方才这妇人的思绪宛若一堆杂草,心里面想的、念的全部都是白日时候在武大家里面发生的一幕幕。

这妇人将屋门紧紧关闭了上,重新入座。

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碗轻声说道:“奴家回去时,眼见那三寸丁谷树皮的尸身通体上下全部都凉透了。”

“于是便连忙烧了一锅热水,洗净了一块细布,跑到武大屋子里。”

“将前一日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卷了,紧接着,将武大七窍上的淤血全部都擦了个干净。”

“奴家给他梳了头发,戴上巾帻穿了衣裳,从床边的柜子里取来一张白绢盖在他脸上。”

“待得这些事情全都完成之后,奴家又将家中的几处房门全部都大大地敞开,假模假式地抱头痛哭了一番。”

应伯爵想到这武大死得太过凄凉,纵然腹中空空也无心吃饭了。

便将手中饭碗放在桌上,专心致志地听着这妇人讲述。

其时,潘金莲将应伯爵前一日买好了的香烛纸钱之类,一并拿了出来。

设好灵堂,便开始打算起入殓的事情来。

街坊四邻全部都来看望,这妇人只顾着将衣袖挡在脸上,放声假哭。

邻居们问她:“大郎是得什么病死的啊?”

这妇人只是按着先前应伯爵嘱咐好了的,那般说着:“我相公心脏不好,最近半个月以来他总是嚷嚷着疼啊疼啊的。”

“一开始也没有多在意,结果不成想竟是愈发地严重恶化了!昨天午夜时分,我相公撒手人寰。死得苦啊!太苦了!”

话虽如此,但街坊们心中清楚得很,想这武大郎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所以便也没有人一直追问她。

众人一再地对妇人安慰、规劝,这妇人只是头也不抬地一直道谢。

武大郎一事至此,基本上就算是告一段落。

待得潘金莲请紫石街的何九叔前来入殓,此事便就算得上是彻底尘埃落定。

这妇人交代完了这头等大事,便问起应伯爵今日都去了哪里,都去做了什么。

应伯爵将李拱极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通,这妇人自是欢喜之至。

吃过饭后,潘金莲吩咐赵香珠过来收拾打扫,她和应伯爵两个人心急火燎地冲进房间里,肆意纵横取乐。

想来那武大郎灵台前摆放着的那一块灵牌,还是这妇人一笔一划亲手写下的。

是以:亡夫武大郎之灵。

但这妇人将假戏给做足了之后,才不管那武大尸骨未寒尔尔的,一门心思全部都扑在应伯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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