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成雍拿着文书快步的离开了行辕以后,任瑰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而是认认真真的施了个礼道:“殿下,您要早做准备了!”
李元吉听到这话略微一愣,看向任瑰狐疑的道:“你这话是何意?”
李世民在听到这话以后,也放下了刚刚拿起的笔,竖起了耳朵。
任瑰如今可是大唐的三宰之一,位高权重,并且掌握着大唐许多辛密,也肩负着沟通长安和此处的重任,所以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值得行辕里的人高度的注意。
任瑰弯下腰道:“据臣所知,长安城内最近又开始传一些风言风语了……”
“什么风言风语?”
李世民按耐不住,抢先一步问。
李元吉白了李世民一眼,将刚刚到达嘴边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任瑰依旧弯着腰道:“有人传称,殿下好战,乃亡国之人,所以希望圣人能让太子殿下出来主持朝政!”
李世民听到这话,顿时失去了兴趣,撇了撇嘴,开始继续提笔给儿子写经营漠北之道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世勣攻打高昌的力度就降了下来,再加上阿史那社尔和阿史那忠者都不是庸手,所以李世勣耗费了足足十数日居然没能拿下高昌。
双方在龟兹城东北的轮台大战了三场,谁也奈何不了谁,还差点让三弥山的俟毗可汗贺莫咄捡了便宜,也就是统叶护的叔父。
任瑰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了这句话里的意思,当即拱手道:“臣这就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去庆州等李太师一行,将李太师劝回去。”
说到此处,李世民又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李世勣的战报道:“你再看看李世勣,面对同样的情况,李世勣就知道稳扎稳打,不急不躁,去跟敌人打消耗,去寻找敌人的破绽,伺机而动。
殷开山在拿到侯君集信以后,那叫一个气啊,当即就带着大军在轮台跟契苾何力大战了一场。
由于李承乾快要到灵州了,快要成为漠北王了,所以李世民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一些事不需要李元吉主动问,李世民看到了就会毫不犹豫的给出自己的建议。
无非就是来请他回去的,其目的跟任瑰一样。
毕竟,结局他都已经料到了,又有什么可值得关注的呢?
“殷峤这是上头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必须换掉他!”
无论是谢叔方也好,还是李君羡也罢,都能接替他主帅的位置,独领着大军去完成他们所需要完成的军事任务。
李世勣那边在进入了高昌以后,战况也不容乐观,提前得到消息的阿史那社尔加筑了高昌城的城墙,据城而守,同时在高昌城外的临川内投下了大量的死牛死羊,并且命阿史那忠者小股骑兵不断偷袭大唐的辎重队伍,逼得李世勣不得不派人去更远的地方取水,同时派遣出大量的兵马来保护辎重队伍。
李元吉屈指敲打着面前的案几道:“也许殷峤也在跟敌人打消耗呢?”
因为我们不可能及时被他补充上兵额。”
依照阿史那思摩预估,两个月内必定赶到金山。
而相比起殷开山和李世勣那边的战事,侯君集这边就顺利多了,甚至可以说是犹如神助。
李世民伸出手指,指着战报中提到的战损讲道:“仅仅是打了四场仗,他麾下的战损就达到了三成多,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想办法用计击败敌人,还跟敌人正面对战,这不是上头了是什么?
两军交战,最忌讳的就是上头,一旦上头了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昏招频出。
双方打的那叫一个惨烈。
李元吉听到这话,不仅没有感觉到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道:“我父亲是怎么说的?”
在入西突厥西南的第四天,侯君集就破了且末,然后一路长驱直入杀到了于阗,还顺手收拾了于阗南部南山脚下盘踞的一些部族,在殷开山和李世勣分别鏖战于三弥山和高昌的时候,侯君集已经杀到了朱俱波,遥望起了喝盘陀。
可以说他一路上所遇到的敌人就跟纸糊的一样,没有一个能打的,基本上都是被他一触既破,以至于打到最后他都开始膨胀了,开始遥遥去信给殷开山,问殷开山要不要帮忙,他可以带人沿着疏勒川杀上去,帮殷开山捅贺莫咄的腚眼。
从各军传回来的战报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各军都进入到了一种捡城、捡地、捡缴获的地步,并且一些人还陷入到了一种大唐的大军已经无敌于天下的错觉中,看谁都像是下里巴人,看谁都觉得不够一刀砍的。
所以即便是将殷开山给换下来,也不愁没人接替,更不愁军中会出现什么动荡。
剩下的任瑰没说,但李元吉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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