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回家还能去哪?
郑昭腹诽,她光在海城就有两三套房产,哪套不能算她的家?
而且……他们两个协议夫妻而已,有必要天天住在一起吗?
郑昭被这个问句噎得半天说不出来话,盯着周怜礼看了半天,直到对方慢条斯理把蛋糕吃完,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
周怜礼感到了她探寻的目光,回望过去,神色平静而坦荡。
什么嘛……奇怪的男人。
郑昭没再说话,转头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
秋末初冬的天气,天色黑的比较早,她的卧室又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月光透过外面的树洒在阳台上,斑驳且清冷。
按理说这个季节的风应该没那么大,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扇靠近阳台的落地窗被风吹得呼呼作响,让人睡得不安稳。
耳塞不知道被丢在哪里了,郑昭找了半天没找到,呼啸的风声搅得她心神不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艰难睡着。
第二天,郑昭打了一整天哈欠。
晚上,她叫家里佣人特意再三检查落地窗的玻璃,又加了一层隔音屏风,可躺在床上时,却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那么冷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郑昭突然觉得屋子里慢慢渗进了一丝凉气——他们家的空调是中控的,应该不会突然坏掉才对。
她蜷着身子躺了半天,还是觉得冰冷难耐,干脆跑去衣帽间拿了条毯子盖在被子上,过了好久才迷迷瞪瞪地睡过去。
转天早上醒来时,郑昭的太阳穴突突跳着,仿佛被冷风吹了一夜。
一连好几天,不是卧室温度太冷,就是哪里有声音吵得不能入睡,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都快神经衰弱了。
郑昭自问并不是个胆子大的人。
她从小连名侦探柯南都不敢看,偏偏又想象力丰富,一丁点儿小事就能脑补出一整部恐怖电影。
想到自己卧室这几天的不对劲,她内心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房间不会闹鬼吧?
想到这,她饭也吃不下去了,抱着碗哭丧个脸发呆。
对面的周怜礼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了?”
“……你会驱鬼吗?”
郑昭抬起头,纠结了半天,秾而纤长的眉毛拧成一团。
她知道周怜礼从小修道,对这种事一定很有研究。况且,她也看到过周怜礼在书房里画符什么的,给她画个符镇镇镇宅还不是小事一桩?
?
周怜礼神色疑惑,不知道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我感觉,我卧室有点儿东西。”
“有东西?”
“要么就是窗户一直在响,要么就是房间突然很冷,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她有求于人,娇柔了几分,声线中不自觉带了些甜腻的鼻音。
郑昭小脸苍白憔悴,眼睛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很久没休息好了。
听她这么说,周怜礼微微皱起了眉。
他们住的这栋别墅风水极佳,而且在搬进来的时候,他还特意做了风水阵,是绝无可能有东西的。
周怜礼看着郑昭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有几分楚楚可怜,把手里的帝钟给了她。
“睡觉的时候,放在床头。”
当晚,郑昭依照周怜礼所说,把那盏帝钟放在了床头。过了会儿她还不放心,干脆当作一道保命符死死抱在怀里。
帝钟有些古朴的味道,和周怜礼身上的白檀香味一模一样。
可惜无论她怎么抱着,房间依旧没有好转,甚至越来越冷了。
郑昭心里嘀咕起来。
她越想越不对劲,翻身抄起枕头就跑,仿佛身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周怜礼的卧室离她的不算近,可他们家毕竟不是酒店,再大也没有大到哪里去。她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站在周怜礼房间门口,额头覆了一层薄汗。
是跑的,也是吓的。
大半夜抱着枕头站在周怜礼卧室门口,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丢人。
可眼下管不得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她不被鬼吓死也要被自己的脑补吓死。
她伸出手,颤颤巍巍敲了敲周怜礼的房门。
“……周怜礼,你睡了吗?”
里面没有人回答。
郑昭看了眼手机,半夜十二点多,这个老古板多半是睡了。
可她现在求生欲作祟,就算是周怜礼此时此刻入了土,她也得把他薅起来。
“周怜礼!开下门呜呜呜,救命啊!”
她头发被自己搞的乱糟糟的,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与体面了,开始大声敲门。
下一秒,门开了。
周怜礼赤着脚站在门口,看起来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样子,丝质睡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露出极其漂亮锋利的锁骨。
他那双沉寂的眼睛罕见出现几分将醒未醒的迷茫,皱着眉头看着郑昭。
还没等他开口,郑昭便从他扶着门框的胳膊底下”咻“地一声钻过去,抱着枕头直接蹿到周怜礼的大床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极短极薄的蕾丝睡裙,摔到周怜礼床上才反应过来,连忙钻进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周怜礼不知道这人大半夜发的什么疯,倚在门口看着她。
“那个……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啊?”
嘴上很客气地问了,身体却很诚实,一点没有要动的意思。
郑昭心想,就算周怜礼拒绝了她,她也绝对不走。
她今天就要死死黏周怜礼这里。
“我拿着你那个帝钟,根本没用啊,屋子里冷的不正常!”
她嘴上控诉,语调却哭唧唧的,言语之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
俨然是撒娇服软不准备走了。
周怜礼定定看着她半晌,方才被吵醒的起床气消散了不少,伸手揉了揉眉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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